“搖搖,你今早怎麼不等我呀?”沈令湘有些委屈地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駱君搖懶洋洋地趴在桌上補眠,聞言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因為我今天想一個人走呀,令湘姐姐也有馬車,為什麼一定要我一起走?”
因為跟你一起走才能顯得你更加驕縱跋扈啊。
沈令湘柔聲道,“咱們一起不是熱鬨些嗎?院長答應你去玲瓏院了,快跟我去見院長吧。”
駱君搖撇撇嘴道,“令湘表姐,你忘了嗎?我先前都跟你說了,我不想去玲瓏院了。我都這麼大了,還轉什麼院啊。”
“搖搖……”沈令湘有些尷尬,輕聲道,“你真的決定了麼?我以為…你隻是一時賭氣。不要因為一時心情任性,好不好?”
駱君搖翻了個白眼,舉起手來正色道:“我發誓,我真的、真的不想去玲瓏院。還有,表姐你誤會了,我心情好著呢。”
聽說謝承佑被打的趴在床上起不來了,她心情怎麼會不好?
長得帥的都是大好人,那位攝政王殿下更是了。
沈令湘皺眉,不讚同地道:“搖搖,你不要任性。哪怕能進玲瓏院念一年書,也好過……”
“也好過什麼?”一個有些陰惻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沈令湘神色微變,駱君搖眨了眨眼睛,“令湘姐姐,我剛才就想跟你說,先生來了呢。”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穿著一身短打勁裝英氣勃勃的中年女子,此時她正有些神色不善地注視著沈令湘。
無論武道院再如何落魄,隻要還沒正式裁撤就依然是安瀾書院的一部分。
武道院的老師自然不會高興聽到彆人貶低自己的學院。
中年女子掃了沈令湘一眼,冷笑道:“玲瓏院的才女倒是有閒情逸致得很,你是想說,哪怕能進玲瓏院念一年也比在武道院蹉跎強?”
沈令湘羞紅了臉,連忙向中年女子賠了禮,訕訕地退了出去。
武道院人丁稀少,就連老師也少了許多。
如今整個武道院隻有三位老師,分彆教授學生詩書、騎射和武功。
不過鑒於一共隻有六個學生,在老師的人均占有量上倒是高於玲瓏院了。
這位老師姓章名竟羽,今年三十五歲,是已故延陵侯之女。
延陵侯跟隨高祖平天下英年早逝隻留下這個女兒,曾被太皇太後留在身邊照料過兩年。
章竟羽十八歲時被賜婚給恭順侯嫡長子為妻,賜號平寧縣主。然而不到兩年恭順侯嫡長子病逝,章竟羽從此寡居。
彼時大盛初立國高祖尚在,民風對女子也算寬容。
幾年後恭順侯次子繼承了爵位,章竟羽便搬出了恭順侯府,在太皇太後的支持下成了安瀾書院的騎射老師。
她是名將之後,自身騎射也不弱,一晃十多年她便成了武道院的院長。
也是因為她太皇太後養女的身份,武道院雖然沒落到底沒有被徹底廢棄。
沈令湘被灰溜溜地趕走,駱君搖甚是高興。
隻是她高興了上麵的章竟羽卻不怎麼高興,“你笑什麼?”
駱君搖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感覺到這位老師也不太喜歡她。
“老師威武!”駱君搖狗腿地笑道。
“……”章竟羽抽了抽嘴角,無語地看著底下笑得陽光燦爛的小姑娘。
好半晌才有些無奈地移開了眼,揮揮手對眾人道:“今天練習射箭,都去校場吧。”
“是,老師!”眾人歡呼,紛紛站起身來準備往校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