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衍?他怎麼會在這裡?
“遷郎,這裡會不會有人?”女子怯生生地聲音在門外響起。
然後是男人的聲音:“放心,這裡平時除了打掃連下人都不許過來,這會兒宴會快開始了現在就更沒人會來了。”
“……”不,這裡有人,還不止一個。
駱君搖在心中暗暗吐槽道。
駱君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打量著不遠處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
男人身形修長清瘦,臉色有些過於蒼白顯然是重傷未愈。雖然獨自一人坐著背脊卻挺得筆直,仿佛永遠也不會鬆懈一般。
那日在昏暗的樹林裡,駱君搖隻覺得這人長得極其俊美,即便躺在血泊中也依然氣勢懾人。
但直到此刻駱君搖才真正感覺到為什麼這人明明沒有什麼惡行,整個上雍皇城的人卻都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再次對上他那一雙寒眸,一種徹骨冰寒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帶著萬丈血腥。
殺人如麻!
駱君搖心中不由跳出一個詞來,這個人一定殺過人,殺過很多很多的人。
駱君搖也親手殺過人,也見過戰功彪炳的老將軍,見過國外殺人如麻的軍閥或毒梟。甚至駱雲身為定國大將軍,身上也帶了不少身為武將的煞氣。
但她沒見過比他更可怕的人,他並沒有刻意釋放自己的煞氣,眼底徹骨的冰寒也隻是那一瞬間,在看清楚是駱君搖後就散去了許多。
此時看著貿然闖入的駱君搖,眼底甚至都沒有一絲怒意。
剩下的隻是淡漠孤寂與荒涼。
駱君搖甚至覺得,他的眼睛就是一座剛剛經過一場大戰之後的戰場。
雖然心理活動無數,其實也不過是片刻之間。
旁邊房間的門被推開,門外那對男女已經進去並關上了門。
駱君搖在心裡鬆了口氣,手腳有些僵硬地站在門口盤算著是推開門離開還是越過眼前的男人從窗口下去。
突然,旁邊房間傳來一聲曖昧的輕吟。
駱君搖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麻木地望著跟前的男人。
男人顯然也是一怔,抬眼正好與駱君搖的視線對上。
四目相對,氣氛越發凝滯,而旁邊的聲音卻越來越銷魂起來。
“遷郎…遷郎……”女子聲音輕顫地呼喚著情郎的名字。
“琴娘。好些日子不見,我可想死你了。”男人喘著氣道。
“我也想遷哥,你回來幾日也不肯來看我,我還當你嫌我了。”
“怎麼會?”男人道:“都是那女人管得緊,琴娘…你放心,我定不負你。總有一天,我要休了那女人。”
叫琴娘的女子感動不已:“遷郎,遷郎…”
旁邊的聲音越發曖昧起來,坐在那的黑衣男子神色雖然未變,但駱君搖卻清楚的感覺到他眼底的幽冷寒意。
千、謙、遷、騫……
駱君搖眼神逐漸虛空。
臥槽!
長陵長公主的駙馬,不就叫秦、遷麼?!
謝衍是太皇太後養大的,長陵公主就是他的姐姐。
難怪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