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今天一次召見這麼多貴女,隻是因為她身體不好沒辦法一個一個看罷了,為此還特意同時召見了幾個已經訂婚的。
這並不是什麼選妃,隻是普通的相看。
尋常人家看未來兒媳婦也得親自見一見不是?
朱瑾就這麼大喇喇地嚷出來,還借機打壓彆的姑娘,實在是不成體統!
有人暗地裡隱晦地瞥了一眼座上的朱太後,朱家果然是沒落了。
若不是當年朱家有朱老太爺撐著,高祖皇帝為了安撫前朝的讀書人讓先帝娶了太後,如今的朱家恐怕已經是上雍皇城中的三流人家了。
衛長亭笑道:“駱二姑娘,你說了什麼,讓朱姑娘這麼生氣?”
駱君搖道:“我問,朱姑娘私底下…呃、努力過幾次了?”
“……”大殿裡一片寂靜。
努力?誰努力?努力什麼?
“噗!”衛長亭忍不住笑出聲了。
彆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朱太後還有朱家私底下已經不止一次跟太皇太後和謝衍提過婚事了。
隻是無論是謝衍還是太皇太後都對這門婚事不感興趣。
否則,以朱太後的身份,哪裡還用得著太皇太後今天親自來召見這些上雍的貴女們?早就直接賜婚了。
今天朱瑾會出現在這裡,都是太皇太後給了太後麵子了。
不過,這駱二姑娘未免太損了一些吧。
駱君搖無辜地望著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衛長亭,目光不小心掃到了坐在他旁邊的謝衍身上。
比起衛世子東倒西歪毫無形象的模樣,攝政王殿下一身玄色九蟒袍服,玉冠束發,坐姿端肅和衛長亭形成了鮮明對比。
沿著那玄色錦衣上的金蟒一路往上看,正好對上了謝衍冷峻的麵容,駱君搖不由心裡一虛,連忙移開了眼神。
這也不能怪她啊,她已經儘量說得很隱晦了,也沒有故意編排攝政王殿下啊。
長陵公主掩唇輕咳了一聲,問道:“朱姑娘,駱二姑娘說得可有錯?”
朱瑾漲紅了臉,事實上駱君搖當時說得比這直白多了,但是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朱瑾氣得手指尖冰涼,她實在沒想到這個駱君搖真的一點都不怕丟臉。
駱君搖對此表示,少女你還是太年輕了,怕丟臉還撕什麼逼?
長陵公主輕歎了一聲道:“雖然…駱二姑娘不大會說話,但是朱姑娘也不該打人。看來這事兒也算是水落石出了,駱二姑娘並未動手。嫂子,你怎麼說?”
朱太後淡淡道:“長陵說得是,是阿瑾不懂事。阿瑾,向駱二姑娘賠禮。”
“姑母!”朱瑾不忿。
長陵公主笑道,“朱姑娘若是覺得不服,當時禦花園中想必也有不少人,咱們也可以再找幾個人來問問。”
其實沒什麼好問的,既然攝政王和衛世子都說駱二姑娘沒有打人,在場的人早就已經信了。
總不至於,以攝政王的身份地位,還要幫駱家的姑娘撒謊吧?
朱瑾自然也不敢,當時站得最近的是蘇蕊,她明顯跟駱君搖是一夥兒的。
站得遠的阮月離那幾個,恐怕巴不得自己丟臉呢。至於跟著自己那兩個,也未必會幫她。
想到此處,朱瑾隻覺得又委屈又難受,忍不住捂著臉哭出聲來。
駱君搖側身看看她,道:“不想道歉就算啦,朱姑娘也用不著哭啊。”
“阿瑾!向駱二姑娘賠禮道歉!”朱太後聲音裡帶著幾分警告。
朱瑾身體一僵,隻得上前哽咽著小聲對駱君搖賠了禮。
末了還狠狠地瞪了駱君搖一眼。
駱君搖也不生氣,甚至好心情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朱瑾看到這一幕,差點一口血直接噴到駱君搖臉上。
長陵公主笑著打圓場,“好了,小姑娘之間能有什麼天大的怨恨。既然說開了就好,出去玩兒吧。一會兒母後在宮中賜宴,大家進宮來一趟,都要開開心心得才好。”
駱君搖脆聲謝過長陵公主,又朝太皇太後和朱太後行了禮才告退出去。
轉身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衛長亭朝她眨了眨眼眼睛,駱君搖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
一大把年紀學她裝可愛,嘔!
衛長亭摸摸鼻子,他好像被小姑娘嫌棄了啊?
為什麼?
他這麼和藹可親風度翩翩,難道不比謝衍這個木頭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