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通往太皇太後宮殿的路上,衛長亭一路上笑得前俯後仰,路上的宮人們見到紛紛退避三舍。
衛長亭揉著肚子,一邊走在謝衍身邊道:“王爺,你說這駱家小姑娘是不是特彆有趣?”
謝衍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衛長亭一點兒也不覺得寂寞,嘖嘖有聲地讚歎著,“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好玩的姑娘。話說…朱家那丫頭是不是去找太後告狀了?太後若是偏袒她……就算駱二姑娘背後有駱家,這宮裡畢竟還是太後說了算,說不定小姑娘要受委屈了啊。”
衛長亭瞥了謝衍一眼,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要不然…我去跟太後娘娘說個情吧?不知道太後會不會給我這個麵子?”
“衛長亭。”謝衍沉聲叫道。
衛長亭笑眯眯地道:“嗯?王爺有什麼吩咐?”
謝衍道:“閉嘴。”
“……”
看著謝衍徑自向前走去的背影,衛長亭忍不住吐槽,“活該你一把年紀還孤家寡人!算了,本公子懶得理你這個朽木了,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你不喜歡本公子自己去……”
“嗖!”一道勁風迎麵而來,衛長亭似乎早有準備,向後一仰輕鬆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等到衛長亭站起身來,謝衍已經漫步走遠了。
看著他的背影,衛長亭搖搖頭嫌棄地道:“嘖,男人心,海底針啊。”
跟在他身後的內侍早已經恨不得將頭埋進衣服裡去。
這是他這樣的身份可以聽到的東西麼?
衛世子為什麼要害他?!
朱瑾果然是告狀去了,衛長亭和謝衍才剛到殿外就聽到朱瑾的哭泣聲從殿中傳來。再看看不遠處走來的小姑娘,衛長亭偷笑著製止了想要通稟的內侍。
大殿裡的氣氛有些尷尬,太皇太後靠著軟枕閉目養神,長陵公主坐在一邊看著正伏在太後膝邊哭泣的朱瑾眼神淡然。
朱太後輕輕撫著侄女的背心安慰著她,大殿裡其他命婦都沉默著不敢說話,平時跟蘇氏關係還不錯的夫人也隻能拿隱晦的目光朝她使眼色。
相比之下,蘇氏倒是要淡定多了。
蘇氏自詡對繼女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從前的駱君搖再怎麼驕縱也沒有真的故意傷過人,現在就更加不會了。
方才在殿外,這位朱小姐看君搖的眼神她也看見了。
反正駱家又不指望真的和攝政王聯姻,太後還能真為了這點事情責罰駱家不成?
有時候,過於示弱反倒會讓人輕視於你。
因為太皇太後病著,平時都有幾個禦醫專門駐守在太後宮中。
朱瑾的傷其實也沒多嚴重,薔薇花刺很短,紮得也不深,但痛也是真的痛。
因此太醫退下之後,朱瑾就一直伏在太後膝上哭個不停。
在座眾人都知道,這痛恐怕隻占了三成,還有七成是等著太皇太後和太後為她做主呢?
朱太後微微蹙眉道:“駱夫人,這事兒…你怎麼看?”
蘇氏起身朝著太皇太後的方向微微一福,又朝朱太後拜了拜才道:“搖搖那孩子雖然有些驕縱,不過素來是有分寸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臣婦恐怕還得問問她才能回稟太後。”
朱太後有些不悅,“駱夫人的意思是,阿瑾說謊?”
蘇氏從容地微笑道:“臣婦不敢,隻是這畢竟是兩個姑娘的事,總不能聽一家之言。若果真是君搖有錯,臣婦和大將軍定不會包庇於她。隻是……”
蘇氏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朱太後放在朱瑾背上的手驟地加了幾分力道,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冷了。
所有的命婦之中,朱太後素來是不太喜歡蘇氏的。
蘇氏不過是個落魄的侯門之女,還是再嫁之身,仗著嫁給駱雲做了繼室,竟成了上雍皇城中數一數二的貴婦。
這讓一貫以出身書香名門自居,以世家貴女典範標榜自己,視教化天下女子為己任的朱太後十分不喜。
如今當著這麼多貴婦的麵,蘇氏還敢如此頂撞自己,分明是不將她這個太後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