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重修演武場了,這也太費錢了一些。駱君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吐槽。
“打完了?”白靖容問道。
駱君搖從牆頭跳下來道:“打完了。”
“誰輸誰贏?”白靖容道。
兩個人都站著,也沒見誰受傷倒地或者流血,以白靖容的眼力是看不出來誰勝誰負的。
駱君搖笑道:“當然是阿衍贏了!”也不理會白靖容,徑自朝著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演武場掠去。
謝衍隨手將長劍一收,看了對麵沉默不語的曲放一眼,眼神深邃,“佩服。”
曲放的目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白靖容和正朝他們而來的駱君搖道:“後生可畏,我在王爺這個年紀的時候絕無這般實力。”
說罷他也將劍一收,腳下一點如驚鴻般掠去。
“你沒事吧?”駱君搖抬頭,關切地看著落到自己跟前的謝衍。
謝衍抬手抹去了唇角的一抹血跡,笑道:“沒事。”
駱君搖眨了眨眼眼睛,謝衍微笑道:“還是略遜一籌,我輸了,搖搖會不會失望?”
駱君搖道:“你很快就會贏的,不過還是越快越好。”
謝衍挑眉,“為何?”
駱君搖道:“你才三十歲,他都五十多了,如果你十年後才能贏他,彆人會說你欺負老人,勝之不武的。而且……”
駱君搖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跟白靖容說話的曲放,微微踮起腳在他耳邊低聲道:“而且,我懷疑他活不了幾年。”
謝衍有些驚訝,“這是為什麼?”
他能看出來搖搖並不是因為自己輸給了曲放,心中不忿詛咒他才說這話的。她是真心實意這麼認為,甚至還隱隱有點替曲放惋惜的意思。
駱君搖卻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因為白靖容三人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
“實在是失禮了,我們願意賠償王府的全部損失。”
曲放贏了似乎讓白靖容心情變得很好,她含笑對兩人道。
謝衍道:“與曲先生這樣的高手一戰可遇而不可求,本王獲益良多,如何還能讓夫人破費。”
白靖容也隻是客套一下,謝衍既然這麼說她自然也不再堅持,於是點頭道:“如此,今日我們打擾了,還請楚王好好休息,我們明日再見。”
謝衍點頭,“不送。”
很快有管事來送白靖容三人出去,駱君搖有些擔心地看著謝衍,“真的沒事嗎?”
謝衍輕笑了一聲,道:“不過是切磋一下,又不是生死之爭,能有什麼事?”
駱君搖腦海中靈光微閃,打量著謝衍半晌沒有說話。
謝衍牽著她的手往外麵走去,駱君搖問道:“若是讓人知道你輸給曲放,豈不是掃了攝政王府的顏麵?”
謝衍道:“我也不是從未輸過,輸給曲放這樣的高手不丟人。這一戰能讓許多人冷靜一下也是好事,真鬨出什麼大亂子大家都不舒坦。”
駱君搖忍不住扭頭打量著他,“所以你們是打給彆人看的?到底出了幾成力?”
彆告訴她,整個演武台都打壞了結果是一場糊弄人的表演賽?
謝衍低笑了一聲道:“難得遇到曲放這樣的高手,怎能不全力以赴?”
“……”你這表現讓我怎麼相信?
演武場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同樣住在王府的人自然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兩人才剛回房換了衣服,下麵管事就來稟告,“宋先生求見。”
片刻後,宋文越便被人請進了書房。
休息了一晚上換了身衣服,宋文越看起來比昨天精神多了。隻是損耗過度的身體卻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彌補的,他臉上依然帶著明顯的病容和虛弱。
見他進來謝衍立刻起身相迎,“宋先生,請坐。”
宋文越謝過了謝衍才落座,謝衍坐定之後開口問道:“先生過來,可是有什麼要提點晚輩的?”
宋文越搖頭道,“在蘄族多年不聞外事,臣早已經是一介無用老朽,如何敢提點王爺。”
“先生客氣了。”謝衍沉聲道,“先生智謀卓絕鮮有人及,若能得先生指點,晚輩榮幸之至。如今大盛多年戰亂,民生艱苦,朝堂內外暗流洶湧。陛下又尚且年幼,謝衍征戰多年,對朝堂庶務也不甚精通,還望先生不棄,助我一臂之力。”
宋文越望著眼前氣質雍容神色卻分外誠懇的男人,心中很是動容。
望著謝衍半晌方才輕歎了一聲道:“王爺……”
謝衍靜聽著他的話。
隻聽宋文越沉聲道:“王爺既有高祖皇帝雄才偉略傲視天下之氣概,又有先帝垂憫萬民之心。高祖先帝英年而崩是大盛不幸,但有王爺卻是大盛之幸事。”
謝衍神色肅然,“先生謬讚,實在愧不敢當。”
宋文越搖搖頭,道:“我此言並非阿諛吹捧王爺,當初在蘄族聽聞大盛在戰場上接連大勝的消息,文越高興之餘卻也常懷憂慮之心。王爺能體恤百姓艱難,及時止戰,殊為不易。”
先前大盛連番大盛,蘄族連戰連敗,朝野軍中未嘗沒有想要一鼓作氣徹底殲滅蘄族建立不朽功勳的聲音。
這種情況下,隻要身為攝政王兼主帥的謝衍稍微有些動搖或野心,大盛和蘄族之間的戰爭至少還能再打幾年。
謝衍道:“先生的意思是?”
宋文越歎息道:“蘄族確實戰敗,但卻遠沒有外人以為的那般虛弱。一旦大盛兵馬深入蘄族腹地,必然深陷其中短時間內無法收場。到那時…戰事再拖幾年,大盛恐怕又要內亂四起了吧?”
謝衍神色肅然,點頭道:“伯父曾經提過,當年的計劃本是在太寧十八年前結束所有戰事,令百姓休養生息。期間邊關縱然有稍許戰事,也無關大局。最多隻需二十年,定能讓邊關四夷不敢來犯。可惜……”
可惜太寧十七年徹底殲滅白家的計劃功敗垂成,白家殘部逃出關外。之後不過七八年先後兩代帝王駕崩,中間更有餘沉投敵的事情,隻能說是天不佑大盛。
所幸駱大將軍忠心耿耿,一直堅定鎮守大盛西南。
他哪怕是有一絲半點的野心,大盛如今也已經重回戰亂之中了。
宋文越歎了口氣,“這些年,辛苦王爺了。”
“分內之事罷了。”
宋文越望著謝衍道:“王爺是否有心襄助白靖容?”
謝衍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先生有什麼看法?”
宋文越道:“這一路上我思索良久,蘄族內部如今恐怕隱約有分裂之勢。白靖容的對手想要往西選擇與胤人合作,因此白靖容隻能往東尋求大盛襄助。白靖容之子雖然是蘄族太子,到底有大盛血統根基並不穩定。若無助力,太子之位恐怕不穩。”
謝衍點頭,“先生依然希望扶持姬湛繼位?”
宋文越搖頭,道:“不,臨行之前我見過姬湛一麵。此人心思深沉野心勃勃,極肖白靖容和姬遂。他若是登上大位,以後恐怕對大盛不利。王爺若是想要利用白家平衡蘄族局勢,我有一人王爺可以考慮。”
“請先生賜教。”
宋文越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九王子,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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