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君搖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搖搖……”駱謹行微微蹙眉,低聲提醒道。
駱君搖朝他笑了笑,輕聲道:“二哥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她大概知道這老人要她照顧的是什麼人。
老人道:“駱大將軍和攝政王都是當世英雄,我相信王妃的承諾。”
駱君搖微笑道:“多謝老先生。”
老人望著駱君搖道:“王妃方才問,鳴音閣的事情?”
駱君搖點頭,老人嗬嗬笑道:“鳴音閣…我小時候這裡是沒有這個地方的,我記得鳴音閣是…三十六年前,第一次出現在這裡的。當然,那時候的鳴音閣並沒有現在這麼風光,隻是一家賭坊而已。鳴音閣真正厲害起來,卻已經是高祖皇帝登基之後好幾年的事了。至於你問的…鳴音閣權力交替的事情,是四年前的事情。”
駱君搖問道:“鳴音閣的閣主是什麼樣的人?”
老人笑道:“王妃問的是上一任閣主還是現在這位?”也不等駱君搖回答,他道:“鳴音閣前麵那個閣主當年鳴音閣剛剛出現的時候我就見過,要是沒死現在也該六十了。那人沒什麼好說的,他有什麼來曆我不知道,能在這種地方開一家賭坊,至少是有錢也不怕事,總不會是普通人。而且當時他身邊高手不少,新來的總是要被人找麻煩的,他卻能在兩三年間在這裡立足。後來就漸漸見得少了,這鳴音閣也越來越神秘。我那個時候還年輕,知道的也不多。”
說完這些,老人歎了口氣道:“至於現在那位閣主…十年前我見過他一麵,當時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是老閣主的弟子。四年前鳴音閣發生的事情麼…說來也簡單,現在這位閣主和老閣主鬨翻了,於是殺了師父自己上位。”
駱君搖道:“可是我聽說,那位老閣主被人……剁了喂狗了。”這可不是一般的鬨翻了三個字就能解釋的。
老人笑吟吟地道:“王妃消息靈通,那位老閣主…有那麼一些見不得光的癖好。這原本也沒什麼,這些人…有幾個是正常的?但是幾年前鳴音閣突然出現了一個琴師,這個琴師跟現任閣主的關係應該不錯,具體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隻知道半年後老閣主就死了。那天啊,據說整個鳴音閣的地麵都像是被血染過一遍,為此鳴音閣還特意停業了一個月才將血汙清洗乾淨。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在城西見過曾經相熟的鳴音閣的那些管事了,連屍體也沒見過不知道被弄到哪兒去了。至於王妃所說的…喂狗,我沒見過所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駱君搖偏著頭思索著,老人笑看著她,“王妃還有什麼想問的?”
駱君搖沉聲道:“現在鳴音閣,到底是鳴音閣主說了算,還是那位琴師說了算?”
老人閉口不言,隻是定定地望著駱君搖。駱君搖也不勉強,換了個問題,“鳴音閣的地宮,城裡有沒有第三個出入口?”
老人神色微變依然沒有說話,駱君搖並不著急,也不再提其他問題。
駱君搖望著老人笑道:“老先生,您這樣可不厚道,你的條件我沒討價還價全都答應了,您卻隻給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
老人沉默良久方才歎了口氣,搖搖頭道:“駱大將軍的千金,當真也不是省油的燈。”
老人抬頭直視著駱君搖道:“鳴音閣那個琴師,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丞相家的大公子。但是我知道…在他到來之前,現在那位閣主從來沒想過反抗他師父,他們師徒關係應該還不錯。事實上他也沒有能力反抗他師父。”駱君搖了然,是雪崖的到來給了他反抗的能力或者說動力。
老人繼續道:“至於王妃的第二個問題…鳴音閣地下那個地宮有貓膩我也是後來猜的,在這之前幾十年,我都不知道城西地下有個那麼大的地宮。後來我也懷疑過一些,所以在西郊那片地方晃悠了兩年,也沒見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如果王妃真的懷疑那地下地宮有什麼問題的話,我估計城外的出口應該在西郊的某個山裡。至於城裡…我就不知道了。”
老人搖搖頭道:“我就是個偶爾能打探一些消息的老乞丐,知道的就這麼多。王妃若是不滿意我也沒有彆的法子,鳴音閣近些年越來越難進了,想要查他們的消息不容易。”
駱君搖挑眉道:“老先生的意思是,從前鳴音閣並不難進?”
老人道:“至少二十年前,鳴音閣隻是一個普通經營青樓賭坊的地方,雖然比起外麵那些青樓賭坊要神秘一些,有些在外麵的人看來出格的東西,但…跟那些什麼江湖勢力差彆不大。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也不是鳴音閣一家做的。”會選擇在這種地方開店,做的本就是一些外麵不好做的生意。
“後來就不行了,我能得到這些消息還是早年在鳴音閣有幾個有交情的人,後來這些人也沒了。鳴音閣的勢力越來越大,攤子越鋪越大,如今再想要探聽鳴音閣的消息難如登天。
駱君搖點點頭,“多謝老先生。”
辭彆了老人,兩人從小樓上下來便一路往外走去。
或許是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雖然暗中窺視他們的人依然還存在,卻再也沒有人上前來了。
駱謹行不解地道:“你特意跑過來就是為了問這些消息?”
駱君搖點頭道:“是呀,多少還是問到了一些的,不是麼?”
駱謹行翻了個白眼,“這也不用你親自跑一趟啊,而且這些消息攝政王府也能打探到吧?”駱君搖笑道:“在這裡住了一輩子,見證過鳴音閣崛起的人都隻能打探到這些,二哥覺得鳴音閣的消息好打聽嗎?而且,那位老人家可不是簡單人物。至少在這城西,他剛才沒說的消息,要麼就是他不肯告訴我們,要麼就是真的查不到。”
駱謹行有些不信,那老人或許確實有幾分本事,但看起來卻過得有些落魄。
駱君搖笑道:“二哥可彆小看他,今天他要真的想找我們麻煩,還是挺麻煩的。”
駱謹行聳聳肩道:“好吧,反正大哥隻說讓我跟著你,去哪兒你看著辦。咱們現在去哪兒?”
駱君搖想了想道:“去風雷堂,看看喻將軍跟那位雷堂主談完了沒有,他那裡說不定會有什麼消息呢。”
駱謹行提醒道:“風雷堂也是後來的。”如果那老人不知道,風雷堂也未必會知道。
駱君搖笑道:“但是那位雷堂主肯定跟鳴音閣主打過交道。二哥,你說這個雪崖公子到底是什麼來曆?”
駱謹行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不愛在這些事情上動腦筋,太累了。
駱君搖微笑道:“或許…雪崖公子才是鸞儀司的人,至於鳴音閣……”鳴音閣肯定跟鸞儀司有關係,但或許不是他們原本所以為的關係。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駱君搖拉著自家二哥的衣袖道:“走吧,咱們現在去找喻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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