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繼續問疊影,“三司衙門那邊可準備好了?”
“王爺放心,一切都準備就緒。隻是……”疊影遲疑了一下,道:“宗人府那邊問,穆王和穆王妃如何處置?結果是否示眾?今日宗人府宗令上門欲見穆王,被穆安郡王擋回去了。宗令命屬下詢問王爺,穆王殿下的情況如何向宗室和朝野上下交代?”
謝衍道:“告訴他,穆王和王妃已經被圈禁於金水彆院,若無赦免終身不得出。”
“是,王爺。”疊影恭敬地應了。心中卻暗道,先判後審,這明顯不符合三司衙門和宗人府辦案流程,不過這都是小細節想必宗室和文武百官都不會在意這個的吧?
謝衍不再多說什麼,大步流星地朝著院子裡走去。
境園的下人們很是勤勞,雖然雪才剛剛停下,但花園裡的青石小道卻已經被打理的乾乾淨淨了。
謝衍沿著小路一路漫步而行,聽到前方傳來了女子和孩童的歡笑聲。
走了過去,遠遠地就看到穿著一身淺藍色衣衫,披著皮毛短披風的嬌俏女子正帶著一群小孩子打雪仗玩兒。往日裡在攝政王跟前總是規規矩矩的孩子此時顯然玩得十分開心,全然沒有注意到攝政王殿下的到來。
他們將地上的雪花團一團,然後瞅準了機會朝著其他人砸過去,有人笑著躲避,有人鬨著要反擊,所有人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就連這些日子一直有些鬱鬱寡歡的謝騁也活潑了起來。
駱君搖實力不弱,又苦練過輕功,這些小孩子哪怕是同樣從小習武的江澈也碰不到她一個衣角。小朋友們口中叫著王妃耍賴,卻也知道贏不了她,漸漸地乾脆不去跟她玩兒了,自顧自玩得熱火朝天。
駱君搖有些懵了,她這是被一群小鬼給排擠了嗎?
他們是不是忘了,是她帶著他們出來玩兒的?
被排擠的駱君搖有些鬱悶的看著打成一片的小鬼們,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低笑。回頭一看果然看到謝衍正站在不遠處的假山邊上笑看著自己。
駱君搖心中一喜,看了看幾個孩子腳下輕輕一點,便從雪地上掠了過去。
這幾個小鬼見到謝衍就跟老鼠看到貓似的,還是不嚇他們了。
“你回來了?”駱君搖在謝衍跟前落定,拉著謝衍轉到了假山另一側。
謝衍抬手拂去了她頭上和肩頭的雪沫,笑道:“怎麼想起來玩雪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麼,我看幾個小朋友天天蹲在屋子裡讀書也煩得很,乾脆出來動一動對身體好。”
“小心著涼。”謝衍道。
駱君搖道:“回頭讓人準備驅寒的湯,你昨晚一夜未歸,出什麼事了嗎?”
謝衍淡定地道:“沒什麼,謹言那邊寧王開口招了一些東西,去抓了幾個人。”
聞言駱君搖有些驚訝,“寧王?他不是一直硬撐著不肯開口麼?”
謝衍道:“進了天牢就沒有不開口的,隻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罷了。”
寧王身份特殊確實不能對他用重刑,但這世上也不是隻有靠刑訊才能撬開人的嘴。特彆是寧王這種人,當他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地位根本無法保他的時候,他自然就會服軟。
寧王或許可能不怕死,但寧王府的人不可能都不怕死。
“這麼說,寧王的案子也快要了結了?”駱君搖道。
謝衍道:“差不多了,原本也是罪證確鑿的事情,無論他招不招都脫不了一個謀逆之罪。謹言那邊一直忙著,不過是想要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參與者罷了。”
漏網的小魚小蝦肯定是有的,不過這些都無關大局。
寧王的事情沒那麼複雜,謝衍比較關注的還是鸞儀司的餘孽和阮廷的事情。鸞儀司在上雍的勢力幾乎已經被鏟除了,雪崖也被關在了天牢裡。但是除了雪崖外,他們沒有抓到比雪崖地位更高的鸞儀司高層。
另一位雪崖公子據說已經離開鸞儀司好幾年了,並不了解他們內部的具體情況。
謝衍和駱謹言推測,要麼雪崖已經徹底篡權,他自己就是鸞儀司唯一的統領者。要麼就是鸞儀司真正的高層已經轉移去了外地,而這個目的地八成就是南疆。
謝衍傾向於兩則都有,雪崖確實已經篡權了,但也確實有一部分人轉移去了南疆。
這些都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事情,陵川侯很快便會啟程去南疆,謝衍也不著急。
“那就好,我大哥最近也忙得不著家。”駱君搖道:“我看他是不想要媳婦兒了。”
蘇家最近正在為蘇蕊的婚事憋氣呢,駱謹言卻天天待在天牢裡什麼都顧不上。
工作狂是娶不到媳婦兒的!
謝衍也知道她在想什麼,笑道:“謹言也回家了,最近確實辛苦他了,後麵他有三天假期,想必可以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駱君搖眼睛一亮,決定回頭去給自家大哥出出主意,“明天我就回去…啊,不行,明天我得去參加花會。”
“花會?”謝天挑眉,現在這個時候上雍誰敢辦花會?
駱君搖將花會的事情說了,謝衍皺了皺劍眉微皺,“搖搖想去?”如果不想去的話,搖搖根本不會提這個事情。
駱君搖道:“既然人家帖子都送上門來了,自然要去看看。”
謝衍垂眸,抬手攏了攏她的披風領子,柔聲道:“想去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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