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他來過?”駱君搖有些驚訝。
蘭音點頭道:“王爺在外麵等著王妃呢,王爺還說事情已經辦妥了,讓王妃放心便是。”
駱君搖瞬間高興起來,精神也是一震,“我去跟母親她們說一聲就回去。”
進去和蘇氏打了聲招呼,又將駱明湘拉到一邊低聲對她說了幾句,然後又跟蘇蕊宋\等人打了聲招呼,這才往外走去。
剛走到聽風軒門口就碰到同樣往外走的章竟羽,“章先生。”原本她還想找章竟羽聊聊的,但是現在謝衍在外麵她就有些不想聊了。
章竟羽也看出來她有事,爽快地笑道:“有事情就先回去吧,回頭有空了咱們再聊?”
駱君搖連忙點頭笑道:“先生平時也不常回城裡,眼下書院快要放假了,等先生回來記得到王府來看我呀,也好看看學生的家嘛。”
章竟羽忍不住笑道:“我一定去。”章竟羽在安瀾書館執教多年,對駱君搖這個學生其實印象非常深刻。
原本是因為沒見過這麼頑劣的學生,平時自然要多花費一些精力。後來突然懂事了,卻又很快離開了安瀾書院,讓她難免有幾分惋惜。當然最重要的是,在章竟羽眼中身為攝政王妃的駱君搖是她們想要改變安瀾書院的契機。
“那我走啦,先生回見。”駱君搖快活地朝她揮揮手,帶著人快步往外走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章竟羽不由搖頭笑了笑。
“攝政王妃這麼早就走了啊。”旁邊有人忍不住道。
章竟羽回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淡淡道:“大約是外麵有人來接吧。”
說話的人不由一怔,“難不成是攝政王來了?”如果隻是王府普通的管事仆從來接人,攝政王妃自然用不著著急。
再看一眼已經不見了駱君搖蹤影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幾許酸意,小聲嘟噥道:“攝政王日理萬機,不會吧……”
彆院門口負責送客的依然是那位美陽侯夫人,跟在她身邊的還有朱家的幾位女眷以及幾個其他駱君搖眼熟的女眷。
基本上一眼看過去就能分辨出,都是那些自認為堅定的保皇黨一係家眷。這些人裡有不少家人之前也卷入了寧王的案子,不過那些人確實並沒有參與謀逆,隻能說是被寧王和雪崖給蒙蔽了,真的以為謝衍想要逼宮才跟著起哄的。謝衍也沒有株連的意思,關了幾日查清楚就放回去了。
或許也有一兩個放不回去的,那自然是真的跟寧王有牽連了,那些人今天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不管立場如何,此時這些姑娘看著駱君搖的神色卻都有幾分羨慕嫉妒,朱瑾更是恨不得拿眼神刺穿駱君搖。
“招待不周,還請王妃見諒。”還是美陽侯夫人上前,含笑送彆。
駱君搖笑道:“夫人客氣了,我這邊告辭了,夫人還有各位留步。”
美陽侯夫人帶著一眾女眷還要送駱君搖出正門,同時還讓人送上了幾支插瓶的臘梅花。
駱君搖讓蘭音接過,再次跟美陽侯夫人告彆才轉身往外走去。
攝政王府的馬車停在離彆院大門口最近的地方,馬車外麵站著襲影和幾個王府侍衛。
駱君搖還沒走近,謝衍便已經抬手揭開了馬車簾子,露出了一張俊美絕倫的容顏。
駱君搖也懶得往前走,足下一點直接掠上了馬車彎腰鑽了進去。
謝衍伸手扶住她,吩咐外麵的人,“回府。”
駱君搖鑽進馬車,往旁邊的坐凳上一歪,靠在謝衍身上忍不住長出了口氣道:“可算是出來了。”
謝衍笑道:“怎麼了?有人惹你不高興了?”
駱君搖道:“惹我倒是不至於,就是沒吃沒喝太無聊了。”說話間,駱君搖已經伸手去翻馬車裡的點心匣子了。
隻是看到那堪稱精致的點心,忍不住胃都有些抽抽,瞬間胃口全無。
謝衍笑了笑,從旁邊拿過一個盒子放在跟前的矮幾上道:“昨天跟你說了,不想去可以不去。”
駱君搖道:“我哪裡知道她們真的這麼能忍?”她還以為就是意思一下,吃吃素什麼的。哪知道竟然真的隻提供清茶和硬邦邦的點心?那聽風軒還四麵漏風,就算裡麵燒著炭火也防不住風啊。從早上到現在都下午了,就不怕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暈過去麼?
謝衍淡然道:“這才哪倒哪兒?曆朝皇帝或者皇後太後薨逝,總能出現幾個忠心耿耿,感天動地的人物。彆說隻是一日不食,就是數日不食,鮮血刺經,以頭搶地哭出血淚來的也不算罕見。”
“佩服。”駱君搖緩緩道,她跟朱太後沒這交情,還是免了吧。
謝衍已經打開了盒子,這不算小的盒子裡麵卻隻有一個小小的盅碗,顯然是能保溫的。
謝衍拿出來試了試溫度道:“猜到你今天恐怕吃不到什麼,特意讓廚房給你煮了些粥,還是熱的。”謝衍從小便生在皇室,自然知道這些所謂喪期的宴會是什麼樣的。
若是跟普通宴會一眼,那違製的底氣又在哪裡?
駱君搖大喜,一打開盅蓋頓時香氣撲鼻。這粥顯然熬得很是用心,裡麵也用了不少珍貴美味的好料,隻聞了聞就讓人忍不住口中生津。
“好香啊,我太愛你了!”駱君搖心滿意足地道。
這樣的天氣,餓了大半天之後還能喝上一口香噴噴熱騰騰的粥,是何等幸福啊。
馬車已經慢慢往京城的方向駛去,坐在外麵的襲影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身子一歪險些栽到馬車下麵去,好險憑借深厚的功底才穩住了。
他們的小王妃可當真是熱情奔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