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謹言和駱君搖踏入小院,就看到衛長亭正一手提著蕭泓的頭發幾乎要將他從地上提起來了。
被人揪著頭發提起來,也就難怪蕭泓會尖叫了。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私刑,兩人的腳步立刻慢了下來。衛長亭也看到了兩人,回頭對兩人笑了笑道:“兩位來得夠快啊,王爺怎麼沒來?”
駱君搖翻了個白眼道:“多大的事情就要阿衍親自來?讓外人知道了還還以為蕭家被滅門了呢。“
衛長亭笑眯眯地道:“王妃您還彆說,蕭家也是運氣好,若不然還真有可能被這小子滅門了。”
“……”駱君搖震驚地盯著蕭泓,什麼仇什麼怨啊?
蕭泓被衛長亭隨手丟在雪地上,整張臉都直接埋進了雪地裡。他悶哼了一聲才掙紮著爬起來,依然眼神陰鬱地怒視著衛長亭。
可惜衛長亭並不是蕭家人,自然也不會慣著他,抬腳就將他又踢了回去。
駱君搖走過去,小聲問道:“你跟他有過節?”
衛長亭悠悠道:“沒有,本世子最討厭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了。王妃可知道他原本想乾什麼?”
駱君搖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衛長亭冷笑一聲盯著地上的蕭泓道:“他原本打算給蕭澂下一種慢性劇毒,然後回陽信把蕭家一門老小都毒死,卷了蕭家的所有財產跑路去南疆。”
“……”一時間院子裡靜悄悄的,就連駱謹言仿佛也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駱君搖蹲在蕭泓身邊,將他從雪裡麵拔出來,問道:“你這段時間遇到什麼事兒了,說來聽聽?”
蕭泓自然不會說給她聽,隻是冷笑了一聲。
駱君搖偏著頭道:“不對啊,不久前你還是個傻白蠢來著,怎麼突然就喪心病狂了?”敢在上雍勢單力薄拿著蘇家大小姐的把柄要挾人家接受他的小情人,不是傻白蠢是什麼?
但是另一方麵,蕭泓會這樣做證明他還沒有放棄自己的未來前程,他在用自以為正確的仿佛彌補自己之前的錯誤,雖然後果都讓無辜的蘇蕊承擔了。
一個還惦記著自己未來前程的人,是不會考慮這種弑兄,甚至毒殺全家老小然後跑路的事情的。
蕭泓咬牙道:“成王敗寇,落到你們手裡算我倒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話一出,倒是旁邊的衛長亭有些樂了。
衛世子笑眯眯地道:“蕭三公子還挺有骨氣的啊。王妃,駱公子,不如將人交給我?讓蕭三公子感受一下我們鎮**的鐵血手段?”
他話音未落,眾人就明顯看到坐在雪地裡的蕭泓身子顫了顫。
駱君搖忍不住道:“衛世子,你現在是個文官,斯文一點。”
衛長亭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這不是忘了麼?”
駱謹言沒心情聽他們兩個耍寶,直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凝視著蕭泓,沉聲問道:“是誰讓你對蕭澂下毒的?”
蕭泓咬著牙關一聲不吭,駱謹言想了想換了個問法,“除了堪布剌的人,你還跟誰接觸過?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蕭泓依然不肯作答,駱謹言抬手揉了揉眉心道:“不管他跟你說了什麼,你難道就沒想過他是騙你的麼?”
蕭泓低垂著臉,身邊的人都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
駱謹言輕哼了一聲,“堪布剌是為了蕭家的玉佩而來,同為南疆人,你覺得那個人又是為了什麼?”
說話間,駱謹言將那塊玉佩又拿在手裡把玩,一邊道:“現在東西在我手裡,你覺得他還會管你麼?”
說完這些駱謹言似乎對蕭泓失去了興趣,側首對旁邊
的駱一道:“帶走,看看還能問出些什麼來。若實在問不出來,就送天牢吧。”
駱一點頭稱是,猶豫了一下道:“公子,蕭家……”
駱謹言打斷了他的話,“謀殺朝廷命官是死罪,蕭家的意見不重要。”
官府確實不能樣樣都管,有些事情是民不告官不究,但謀殺朝廷命官可不再此例,就算蕭家不願意追究,蕭泓也難逃罪責。
“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蠢貨罷了,能問就問,問出來就算了。”駱謹言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似乎恰恰戳中了蕭泓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