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握著她的手輕輕點頭道:“知道了這些消息,堪布剌隻會比我們更加憤怒。就算我們不動手,他也會動手的。方才不過是故意示弱,想要讓攝政王府和駱家插手罷了。”
“你知道他是故意的,為什麼還要讓他如願?”駱君搖不解道。
謝衍輕笑一聲道:“他說的沒錯,對方有備而來他恐怕不是對手。我們還想讓堪布剌好好回到南疆,少不得要出手幫一幫他了。”
駱君搖歎了口氣,“感覺有點虧。”堪布剌分明也是居心不良,他們不但不收拾他,還得幫著他?
謝衍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柔聲道:“虧倒是不至於,多虧了有他出現,否則說不準還真讓人渾水摸魚得逞了。另外…他回到南疆,恐怕麻煩也不會少。”
“嗯?”
謝衍道:“對謹言和蕭澂動手的人,未必就是真正的幕後掌舵之人。應當跟堪布剌差不多,隻是被派來中原辦事的。”
駱君搖瞬間了然,“兩撥人馬為了同一個目的來上雍,對方的人死了堪布剌卻成功達到目的回去了,對方肯定會將堪布剌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同樣的,堪布剌心中也對那些人懷恨在心,回到南疆之後雙方也不會平靜。”
謝衍點頭道:“搖搖真聰明。”
堪布剌果然說到做到,兩天後就派人通知攝政王府他已經找到了那些人的下落。
雖然現在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但不得不說還是南疆人更了解南疆人。
得到堪布剌派人傳來的消息,謝衍甚至沒有親自出麵。
隻是傳令給了顧玨,讓他和駱謹言一起處理此事。因為駱謹言被刺,以及蕭家的事情主要是駱謹言在處理,這些事情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交給他處理了。
顧玨和駱謹言去剿滅那些混入上雍的南疆人的時候,謝衍正跟駱君搖一塊兒在蘇家陪蘇太傅喝茶。
“這些日子王爺辛苦了。”坐在窗邊的蘇太傅端起茶杯朝謝衍敬了一下,笑嗬嗬地道。
謝衍抬手回敬,沉聲道:“太傅言重了,都是本王分內之事。”
蘇太傅歎了口氣道:“算起來王爺才回京不過數月,這上雍皇城中卻是風起雲湧半刻也不得清閒。所幸還是有些好事的……”
說話的同時,蘇太傅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的院子裡駱君搖和蘇蕊正帶著蘇泫小朋友一起玩雪。
因為要來蘇家,兩人乾脆也將蘇泫帶回來了,蘇泫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攝政王府,倒也有好些天沒有回家了。
看著兩個姑娘和有些少年老成的男孩兒歡快的笑顏,蘇太傅臉上的笑容也更深了幾分。
謝衍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目光落到駱君搖身上,眼神也溫和了許多,“太傅說的是。”
蘇太傅輕聲道:“王爺今天過來,是為了蕭家的事吧?”
謝衍收回了目光,望著蘇太傅正色道:“正是,看來太傅也聽說了蕭家的事情。雪陽先生的事情,不知太傅知道多少?”
蘇太傅搖搖頭,道:“原本我並不知道,畢竟…雪陽先生是我的老師,身為學生是不能過問老師的私事的。更何況,當年我跟在雪陽先生身邊求學的時候,也確實未曾發現過什麼異常。當年在我眼中,雪陽先生便是我想象中言行舉止才學能力最符合當世大儒身份的人。當年雪陽先生的風采,說一聲謫仙人也不為過。”
謝衍道:“本王聽幾位老先生說起過雪陽先生的風采,可惜我等晚輩無緣親見。”
蘇太傅笑道:“莫說是你,便是我離開陽信之後也未曾見過雪陽先生幾麵。雪陽先生這一生,幾乎從未踏出過陽信。倒是他臨終之前不久,讓人送了一封信給我。”
謝衍也有些驚訝,“他告訴太傅了他的身世?”
蘇太傅搖頭道:“那封信我沒有看,我也不知道王爺說的關於雪陽先生的身世是什麼。不過王爺既然這麼說了,還有蕭家這兩天的事情……是跟南疆人有關?”
謝衍沉默地點了下頭。
蘇太傅端著茶杯愣怔了半晌,方才長歎了口氣道:“王爺請稍等一會兒。”
說罷他便站起身來,拒絕了謝衍起身攙扶,慢慢走進了另一邊的書房。
過了好一會兒,蘇太傅拿著一個樸素無華的小木盒走了回來,將木盒放到了謝衍跟前道:“這封信我沒看,當年雪陽先生讓人將信送過來的時候還有另一封信,那才是給我的。雪陽先生在信裡說,若有一天蕭家出了事,請我幫蕭家一把,將這封信交給當時朝廷掌權之人。”
謝衍打開木盒,裡麵果然放著一封火漆封印完好,卻早已經陳舊泛黃的信封。
“多謝太傅。”謝衍點了點頭,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