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明秋笑著道:“王妃,這些事情瑣碎得很,一時半刻可完不了。”
駱君搖歎了口氣,道:“行吧,明天我就不來了,你們自己忙去吧。”
說到這裡,駱君搖突然拍了拍腦門,道:“所以,我為什麼要跟著你來城外呀?喻將軍不在家,我應該去陪羅姐姐才對呀。”
喻明秋道:“多謝王妃年紀真娘,不過她最近可沒工夫陪王妃玩兒。驍遠侯府還沒打理完,真娘這些天都忙著呢。”
駱君搖皺眉道:“除夕那日好像沒看到羅姐姐。”
喻明秋有些無奈,道:“碰巧那天真娘病了,我就讓她在家裡歇著了。”
“那上元節?”
“太華公主的燈會,真娘也收到帖子了,到時候還要請王妃多多照顧。”喻明秋正色道。
這些年真娘一直過得都是尋常人家的日子,並沒有怎麼和這些權貴高門接觸過,喻明秋還真的有點擔心妻子會不會被人欺負。除夕那天真娘除了有些不舒服,主要也是不太適應突然出席這樣的場合,喻明秋自然也不願意勉強她。
這次有攝政王妃照拂自然是最好不過了,這位小王妃雖然年紀小性格也不夠沉穩,但後台硬身份高,敢惹她的人還真不多。
駱君搖歪歪頭,笑道:“沒問題。”
駱君搖說不跟著謝衍去軍中,就果然不去了。
之後幾天謝衍每天出門,她就在小院裡繼續自己的大計,或者寫寫話本。
武衛軍畢竟是由喻明秋負責的,謝衍也隻是每天去看看跟喻明秋商量一些事情,若是沒什麼事就早早回來陪駱君搖在小院附近走走或者兩人就窩在溫暖的房間裡看書休息了。日子過得倒是十分悠閒自在。
“啟稟王妃,宋姑娘和蘇姑娘來了。”聽到奉劍的稟告,駱君搖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道:“她們怎麼來了?快請進來。”
片刻後宋琝和蘇蕊便攜手走了進來,進了門褪下身上的披風給了身後的丫頭,兩人才踏入室內。
駱君搖已經起身迎了出來,笑道:“蘇姐姐,敏敏,你們怎麼來了?”
宋琝笑道:“王妃跟著攝政王殿下在城外小住,好閒情啊。”
駱君搖道:“今年也沒什麼宴會,大家不都很閒麼?”
話音未落,三人也不由相視而笑。
可不是都很閒麼?往年這個時候她們可沒有功夫專程跑出城來找人,不是跟著家中長輩參加各種宴會,便是自家舉辦宴會邀請彆人來參加,總之整個過年就沒有個清閒時候。
駱君搖拉著兩人進了內室坐下,好奇地道:“就算都很閒,你們也不會專程出城來找我,是出了什麼事了?”
宋琝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章先生讓我告訴你,她已經跟太華公主說過燈會的事情了,大長公主也同意了。你還有什麼想法,儘快給太華公主府通個氣兒。”
駱君搖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答應跟章先生一起去拜訪太華公主的,我們過兩天就回城,到時候我親自去見太華公主。”
宋琝點點頭,“那就行了,彆的倒是沒什麼事兒。我和阿蕊也是正好湊到一起都挺無聊的,就想著出來看看你。不過,城裡倒是真有件事。”
“什麼事?”駱君搖打起精神來道。
宋琝道:“工部柳尚書家裡,你記得吧?”
駱君搖心中一跳,莫不是母親真的跟柳家議親去了?
不對呀,母親若是有這個打算,怎麼會不告訴她呢?二哥也沒有來找她也?
“柳家…怎麼了?”駱君搖不動聲色地問道。
宋琝和蘇蕊神色都有些古怪,道:“簡直是一樁奇葩事,聽說柳家那位大姑娘柳如夏,根本就不是柳夫人的親生女兒?”
駱君搖也是一愣,扭頭去看蘇蕊,蘇蕊也點了點頭顯然宋琝並沒有開玩笑。
宋琝揉了揉眉心,道:“前天下午,柳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頭…就是柳大姑娘的奶娘,喝醉了酒拉著柳家大姑娘叫女兒,說柳大姑娘不孝順什麼的。碰巧當時柳家有客人還有不少下人在,聽了個一清二楚。天還沒黑呢,事情就傳得整條街都知道了。”
駱君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些遲疑地道:“有些奶媽跟姑娘關係好,何況她還喝醉了,亂叫的吧?”
宋琝歎了口氣,搖搖頭道:“她自然不隻是叫女兒,還說了許多瘋話。大約就是說若不是當年她將柳夫人的女兒掉了包,柳大姑娘也不能有如今的富貴日子。如今問柳姑娘要幾個錢,柳姑娘也不肯給。而且,這奶娘確實有個隻比柳大姑娘大兩個月的女兒,那孩子據說不到四個月就夭折了。”
駱君搖蹙眉道:“差兩個月也能調換?柳家人都不看孩子的麼?”
蘇蕊輕聲道:“柳夫人當年連著生了三胎,頭兩胎還是小公子。柳家大姑娘的時候難產,柳夫人當時身體十分不好,據說調理了兩年多才能下床的。柳家人事也亂,柳家大姑娘生下來就體弱得很,大夫和穩婆當時都說若不小心養著隻怕活不了。家裡怕孩子夭折了柳夫人傷心,便隻在孩子剛出生的時候讓她看過抱過幾次,柳大姑娘三歲前幾乎都是這個奶娘一手照顧的。”
駱君搖道:“那是真正的柳大姑娘死了,奶娘怕主家責罰,便用自己的孩子冒充?”
蘇蕊搖頭,“若是這樣也還罷了,那孩子沒死,被奶娘悄悄送到自己弟媳娘家送給彆人養了。那地方離京城遠得很呢,聽說那姑娘命硬,硬是活過來了。”
駱君搖深吸了口氣,道:“這可真是……”
這特麼是真假千金的現實版啊?古代後宅裡還真會發生這種事情?
宋琝道:“現在可是麻煩了,柳家大姑娘馬上就要說親了,突然遭遇這種事。還有那位原本的柳家姑娘,好好一個千金小姐,從小在窮鄉僻壤的地方長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以後就算接回來……”
就算接回來,隻怕也未必能適應上雍的生活。
三人一時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這些事情自然是要怪那奶娘,但是對兩個姑娘來說又有什麼用?她們的人生已經被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