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樣秦凝也高興起來了,“對啊,本郡主還忘了這事兒。朱公子,你自己去攝政王府解釋吧。”
原本沉靜自持的朱練額邊也隱隱有些冒汗了,他沉聲道:“不知王妃何在?”
說攝政王是老頭子固然是不敬,但也並非不能解決。他擔心的是……
秦凝朝著他身後一指,“喏,不是在那裡嗎?”
眾人順著秦凝的目光看去,這才看到身後幾步遠的假山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人。
她之前靠著背後的假山,底下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聽到秦凝的話才坐直了身體轉向了底下眾人,她坐在假山上背對著遠處的光亮,昏暗的光線讓朱練一時有些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但朱練心中清楚,這就是攝政王妃。
朱練見過駱君搖不隻一次,對她的身形樣貌自然也算是熟悉的。
原來從頭到尾,攝政王妃都在現場。她知道一切,也看到了他方才的所言所行。
“見過攝政王妃。”
站在朱練身邊的幾個年輕人這才回過神來,瞬間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見、見過攝政王妃。”
駱君搖輕笑了一聲,從假山上一躍而下落到了地麵上,悠悠問道:“朱公子,需要本王妃網開一麵麼?我們家阿衍是個老頭子這件事沒什麼不能跟人說的,當然你放心,這點小事也算不上什麼罪該萬死。”
朱練一咬牙,一掀衣擺跪倒在了地上,道:“請王妃降罪。”
駱君搖笑道:“哪敢啊,就像疏風說的,朱公子可是太後的胞弟,這位小朱公子,也是承恩侯府的人。就算他們怎麼汙蔑誹謗我兄長和未來嫂子,我們這些人不也隻能受著。不然隻是這打壓太後娘家不念舊情的罪名,無論是攝政王府還是駱家都吃不消啊。”
朱練不敢再說什麼,隻能跪在地上以頭觸地,道:“草民不敢,朱家絕無此意,請王妃明鑒。草民一時私心,冒犯了兩位郡主,罪在草民一人,請王妃降罪。至於這幾個人,皆由王妃和兩位郡主發落。”
雖然同樣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但朱練敢以名聲威脅和糊弄秦凝幾個,卻絕不敢如此對駱君搖這個攝政王妃。
他畢竟不是這些一無所知的紈絝公子,這為攝政王妃的本事他還是聽說過幾分的。
見朱練如此,其他人哪裡還能不知道他們的靠山沒了。也不敢起身紛紛跪在地上簌簌發抖,“求王妃恕罪,草民知錯了!求王妃恕罪。”
駱君搖笑道:“朱公子不求我給他們一條活路了麼?”
朱練垂眸道:“是他們罪有應得。”
“這是在做什麼呢?”不遠處幾盞彩燈隨著人緩緩而來。
章竟羽走到跟前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她也沒看出來跪在地上的都是什麼人,隻是問道:“三位公主都出來了,你們這兒出什麼事了?”
駱君搖笑道:“沒什麼事,我們這就過去。”
章竟羽看了看地上的人也沒有多問,隻是點頭道:“有什麼事找個亮堂的地方處置,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章竟羽自然不是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她不過是來提醒這幾個姑娘,有什麼事也要等到燈會結束之後再處理。
駱君搖道:“知道了,不是什麼大事。章先生先去了,我們也走,不好讓三位公主久等。”
“那就好,你們也快些,駱夫人也到了。”章竟羽點點頭,這才帶著人先一步走了,卻還是給眾人留下了幾個持燈的丫頭幫著照明。
駱君搖並沒有久留,隻是從朱練身邊走到的時候輕聲道:“皇城七秀原來不過如此,朱六公子,我對你有點失望。”
這話好像把她大姐夫也說進去了,不過現在大姐夫不在,就當是沒有吧。
不過這皇城七秀的名號當初聽起來仿佛很是響亮,如今看來還真的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朱練的想法,可惜她跟朱練不是站在同一邊的。仗著年紀閱曆欺負小姑娘,那就更不對了。
朱練依然跪在原地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直到駱君搖一行人離去才緩緩抬起頭來。
看著一行人越走越遠,跪在朱練身邊的朱公子鬆了口氣,顫聲問道:“六、六叔,是不是沒事了?”
朱練緩緩站起身來,冷聲道:“明天一早,自己去攝政王府請罪。若是不去,後果自負。還有,今天的事情嘴巴閉緊一點,若是傳出去一絲一毫,你們自己看著辦。”
“啊?!”年輕人大驚,“六叔,這、這……”
朱練吩咐還站在一邊的下人,冷聲道:“將他們帶回去,看牢了!此事我會跟兄長稟告。”
“是,六爺。”
朱練這才輕哼了一聲,轉身一個人也沒帶朝著來路緩緩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幾個紈絝在昏暗的光線下麵麵相覷,欲哭無淚。
他們隻是聊幾句上雍皇城裡廣為流傳的八卦,一時興起嘴上有些把不住門兒,怎麼就這麼倒黴惹上了這麼多惹不起的人?
隻能說,禍從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