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無奈,輕拍著她的背心安撫道:“搖搖說得對,以後上雍沒有這個名號了。”
其實趙家和周家那兩個小子還不錯,不過王妃現在正生氣,攝政王殿下自然不會跟她對著來。
攝政王府麾下的消息是極快的,第二天冷霜就再次來見駱君搖了。
隻是這次跟著冷霜一起來的還有曲天歌。曲天歌依然跟往常沒什麼兩樣,一身黑衣抱劍而立神色淡漠肅然。
“見過王妃。”
駱君搖點點頭示意兩人不必多禮,“如何?可還有什麼消息?”
冷霜點點頭道:“昨晚我們抓了當初教養那鄧玉娘的老鴇,還有曾經侍候過鄧玉娘的一個丫頭,她們說了些東西。”
“她們說什麼?”
冷霜道:“那老鴇說,鄧玉娘是她數年前從人牙子手裡買過來的,養到十五歲就讓她掛牌接客了。本想將她留到十八歲,不想一年後淳安伯世子跟朋友一起去喝酒對鄧玉娘一見鐘情,做了那鄧玉娘的入幕之賓。不久之後鄧玉娘就自贖其身走了,她忌憚恩客的身份也沒敢為難,後來她便沒有再見過鄧玉娘,淳安伯世子也沒有再去過那家青樓。”
駱君搖微微眯眼,“等等,你說鄧玉娘在認識許昭臨之前,曾經接過一年客?”
“是。”冷霜點頭道。
駱君搖皺眉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麼。
“王妃可是有什麼問題?”冷霜問道。
駱君搖垂眸道:“你說那鄧玉娘和大姐姐有六七分相似,許昭臨時常相處自然看出來了,那麼…還有沒有彆人看出來?”
冷霜蹙眉道:“能與淳安伯府世子結交的雖然都是上雍權貴子弟,但流連青樓的終究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能認識駱大姑娘的應當不多。況且那時候駱大姑娘才年方十四,隻怕也未必多像。那鄧玉娘是清倌人,所在的雖是一等的清吟小班算是個雅妓,人不多,客人也相對固定並未到紅極一時的地步。”
駱君搖不置可否,而是問道:“那侍候過鄧玉娘的小丫頭又說過什麼?”
冷霜道:“那小丫頭是從小跟著鄧玉娘的,她說鄧玉娘離開青樓之後便搬到現在住的地方去了,之後就一直住在那裡。許昭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去探望鄧玉娘,兩人感情非常好。隻是沒過幾個月,她就被鄧玉娘打發走了,後麵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剛開始兩人戀奸情熱的時候,許昭臨曾經說過要娶那鄧玉娘做夫人。”
駱君搖冷笑一聲,“既然如此深情,許昭臨又為什麼另娶他人?還娶了我大姐姐…許昭臨總不會蠢到想要李代桃僵吧?”
他當彆人都是傻子不成?
冷霜搖頭道:“應當不是,那許昭臨說要娶鄧玉娘恐怕也是一時衝動說出口的話,鄧玉娘也未必信他。聽那附近的人說,鄧玉娘對外說丈夫出門做生意,時常不在家。不過宜春大街附近住的也大都不是什麼正經人家,旁人也不大信。偶爾看到她家裡有男子出入,隻當她是什麼有錢人養在外麵的外室。”
“另外……”冷霜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還有一件事更加要緊些。王妃,那鄧玉娘大約是有孕在身了。”
“幾個月?”駱君搖問道。
“與駱大姑娘相差仿佛。”冷霜道。
駱君搖臉色越發陰鬱起來,好半晌才道:“再查查那鄧玉娘和當初跟許昭臨一起去的人有沒有什麼問題。若是沒有,就讓人盯著許昭臨和那鄧玉娘,彆的不必再查了。”
“是,王妃。”冷霜點頭應道,說完又側首看了一眼曲天歌,道:“還有一事啟稟王妃,屬下三日後便要啟程離開上雍了,後麵的事情恐怕要由曲公子接手。請王妃放心,昨天的事情也是曲公子和屬下一起去的。”
駱君搖早知道冷霜要走了,卻還是不由得一愣,片刻後才點點頭道:“好,祝你一路順風,去了西北也千萬小心。”
冷霜清冷的麵容上露出一絲暖意,點頭道:“是,多謝王妃。”
駱君搖有些遲疑,思索了片刻還是問道:“冷霜要去跟什麼人告彆嗎?既然有曲公子接手京城的事務,不妨休息幾天再啟程。”
冷霜沉默了一下,方才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該告彆也都告彆過了。更何況,冷霜依然在王爺麾下效力,以後恐怕也未必沒有再見之時。”
駱君搖也隻能點點頭,在心中為衛世子鞠了一把同情淚了。
稟告完了事情,冷霜和曲天歌便告退了。
臨走前,駱君搖還是囑咐道:“曲公子,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彆人。”
曲天歌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點了下頭。
駱君搖回到駱家時駱明湘並不在,蘇氏依然還在忙著婚禮的瑣事。等她將所有來稟告事務的人遣退,才看到一邊駱君搖秀眉緊蹙呆坐著出神的模樣。
蘇氏將一碟點心放到駱君搖跟前,笑道:“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駱君搖抬頭看了看蘇氏,欲言又止。
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大姐姐今天沒回來麼?”
蘇氏道:“她這些日子天天往娘家跑,我讓她好好在家裡待幾天。雖然婆家寬厚,但做晚輩的也不可太過隨性了。她如今還懷著身孕,讓淳安伯府看在眼裡也不像樣。”
駱君搖心中暗道:“淳安伯府真的對大姐姐好麼?明麵上看是好的,可是……駱家不知道的事情,淳安伯府也一定不知道麼?駱家不可能天天派人盯著未來女婿,但淳安伯夫人日日跟兒子共處一個府中,難道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兒子的事情?”
“你這是怎麼了?”蘇氏有些擔心地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怎麼又出神,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駱君搖搖搖頭,抬頭對上蘇氏關心的眼眸,終究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道:“母親,你看看這個。”
見她如此,蘇氏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她算是了解駱君搖的,這姑娘平時總是乖巧伶俐,嬉笑怒罵喜怒皆形於色的。
今天如此慎重的模樣,隻能證明她要給她看的東西真的非常重要。
蘇氏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緩緩接過了駱君搖手中的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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