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循臉色有些難看,卻咬著牙沒有吭聲。
顯然對一個讀書人來說被人汙蔑成小偷,還是一件讓人憤怒的事情。
駱君搖輕笑了一聲道:“既然丟了東西怎麼不報官?直接闖到彆人莊子上抓人?你去跟他們說,咱們莊子上沒有他們要的人,讓他們去彆處找。”
莊頭聞言忍不住看了一眼陳循,卻還是依言去了。
駱君搖含笑對柳若秋道:“柳姑娘,看來你自己回去不大安全,還是跟我一會兒走吧。”
“多謝王妃。”柳若秋也知道攝政王妃是好意,連忙謝過。
因為擔心許家人前來騷擾,駱謹行特意派了不少駱家的護衛在莊子上保護駱明湘,
因此莊子上的安全並不用擔心。但駱君搖還是留下了兩個攝政王府的護衛,方才帶著柳如夏和陳循一起離開。
其實隻要那些人知道這莊子主人的身份,是絕不敢在這裡亂來的。
畢竟對方希望的是悄無聲息地抓住陳循將這件事消弭於無形,而不是得罪駱家真的將這件事情推到台前。
攝政王府的馬車離開駱明湘的莊子,一路上慢悠悠地往皇城的方向而去。
在距離皇城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外麵策馬而行的翎蘭低聲稟告道:“王妃,前麵有人攔路。”
聞言馬車裡其餘兩人神色頓時緊張起來,駱君搖微微偏頭挑起車窗簾一角看了一眼笑道:“在官道上攔路,這個曹冕膽子確實不小啊。”
翎蘭道:“以曹冕的身份,就算是稍微出格一些隻要有理由解釋,回頭最多上一道請罪的折子罷了。”對方說是丟了貴重物品一時情急,也算說得過去。
前提是,彆不長眼睛攔了不該攔的人。
馬車很快到了跟前,翎蘭拍馬上前,冷聲道:“前方何人,竟敢在官道攔路!”
攔在路口的是五六個精壯的中年男子,雖然手裡並沒有武器,但翎蘭卻一眼看到站在後麵的幾個人背後都隱藏著東西。若不是他們心裡有數,隻怕還真當成是攔路的劫匪了。
這幾人都是一副外地人的模樣,甚至有幾分風塵仆仆的意思。
他們顯然是一直盯著駱明湘的莊子,專程等到她們的馬車過來才攔路的,隻是不知道他們如何確定人在馬車裡而不是在莊子上的?
為首一人上前,彬彬有禮地拱手道:“還請各位見諒,姑娘馬車中的人偷了我家主人的寶物,還請各位不要包庇於他。請將他交於我等,改日我家主人定派人上門致謝。”這人並不認識駱君搖的馬車,但看這馬車的模樣以及前後跟著的幾個配著兵器策馬而行的護衛,說話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模樣。
雖然很多人家都有護衛,但能光明正大隨身佩刀的護衛卻無一不是高官權貴家的。尋常品級的官員出行,除非是衙門儀仗否則私人護衛也是不能佩刀的。
“放肆!”翎蘭臉色一沉道:“你等可知道馬車裡是何人?竟敢出言無狀!”
為首那人心中一沉:難不成真讓那陳循走了狗屎運,遇到貴人了?
“我等無心冒犯貴上,想來是貴主人心善受了那人欺騙,對這樣的無恥之徒實在用不著。還請姑娘和貴主人明鑒。”
翎蘭低頭傾聽了幾句王妃的交代,臉色冷漠倨傲地盯著那人道:“我們若是不給呢?”
為首那人見她這模樣也知道說不通了,當下也不再客氣,神色有些陰沉地道:“若是如此,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這話一出,跟在他身邊的幾個人立刻都露出了凶狠之向。
翎蘭嗤笑一聲,王妃身邊的護衛都是攝政王府最出色的,這些人雖然看著有些實力卻也僅此而已,若是想要強搶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翎蘭一揮手,沉聲吩咐道:“拿下!”
“是!”話音一落,守護在馬車前後的侍衛立刻飛身下馬朝著路邊的幾人撲了過去。
那幾個人也立刻衝了上去雙方廝殺在一起,然而這些人並不是攝政王府精銳的對手,很快便落了下來。
為首的男子見狀一咬牙,目光射向了不遠處的馬車。
他拋下了跟前的敵人,飛身撲向了馬車。
翎蘭抬手拔劍,不等她一劍揮出那中年男子手還沒摸到馬車的簾子就已經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打飛了出去。
他們之前看這馬車雅致精美,領頭的侍衛還是個女
子便以為馬車裡坐的必然是哪家女眷,哪裡想到竟然會是一位高手?
中年男子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有些艱難地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美貌之極的妙齡藍衣女子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她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眾人拍了拍手,一雙明澈的眼眸落在被打飛出去的中年男子身上,笑道:“就算你的主子也不敢在上雍對我動手,你倒是好大的膽子。既然有這個膽子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手或者死士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中年男子無言,看著眼前的美貌女子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難不成他們真的撞上什麼招惹不得的人物了?但是這樣年輕美貌還武功高強的女子……
男子隻恨時間太急,那莊子周圍又沒什麼彆的人家,他們實在來不及打探那莊子主人的身份。
身為一個剛到上雍甚至還來不及進城的人,再看看那雖然雅致精美卻沒有顯眼標識徽記的馬車,男子著實猜不出來眼前這些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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