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中年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已經失去行蹤好些日子的叛將吳懿。
吳懿沉默地從手上取下一枚指環,又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曹節道:“這是侯爺的信物和密信,請大公子查看。”
曹節接過了指環和密信,打開信看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向吳懿道:“你是父親早年收的義子?”
“正是。”吳懿道。
曹節嗤笑一聲,道:“當年那個曹英,一開始父親也說是義子。”
吳懿並不知道曹英是誰,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聽不出來曹節話裡的意思。
當下臉色微沉道:“大公子多慮了,侯爺對吳某有救命之恩,吳某甘願為他效命。大公子若是不信,那便罷了。侯爺的消息在下已經送到,信不信大公子自便。”
見他如此,曹節反倒是收起了輕蔑的神情,年輕的臉上多了幾分鄭重,道:“吳將軍莫要生氣,是在下失言,還請將軍恕罪。”
曹節歎氣道:“實在是這些日子父親不在,家中的事情紛繁雜亂,弄得我有些頭暈腦脹。吳將軍千裡迢迢帶回了父親的消息,在下和整個曹家都感激不儘,將軍請坐下細說。”
見他言語誠懇,吳懿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走到一邊坐了下來。
“吳將軍說知道父親的下落,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可還安好?”曹節問道。
吳懿道:“侯爺被攝政王關在並州的宛壺城,就在青州和並州邊界不遠的一個縣城。不過……”
吳懿猶豫了一下,曹節連忙問道:“不過如何?”
吳懿道:“那裡有一個鎮國軍麾下的秘密營地,侯爺就被關在那裡,防守十分嚴密,等閒人根本無法進入其中。”
聞言,曹節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那地方距離青州並不遠,但他卻從未聽說過那個地方有什麼秘密營地。
要麼是吳懿說謊,要麼是那地方真的很隱秘所以就連曹家也從未得知過消息,要麼就是最近才新建的。
但無論是那個,顯然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曹節思索了片刻,方才抬起頭來道:“不管又多難,父親還是要救的。還請吳將軍將你知道的消息都才告訴在下,咱們也好商量,該如何營救父親。”
吳懿自然不會拒絕。兩人坐在大帳裡聊了許久,直到門外傳來守衛的聲音,“啟稟大公子,外麵有人送來一封密信。”
曹節皺眉道:“密信?是什麼人?”
侍衛道:“說是原本駐守赤霞關的燕州軍,叛將吳懿降高虞後他們也被迫到了高虞人麾下,但高虞人對他們百般打壓,日前燕州軍已經在偏將孫亮的帶領下脫離高虞人南下。他們想要投靠公子,希望公子收容。”
曹節劍眉微挑,側首看了吳懿一眼。
吳懿微微蹙眉道:“我麾下原本確實有個叫孫亮的將領。算起來……如今那些兵馬應該是聽他號令。”
“吳將軍可真狠得下心。”曹節有些意味不明地道。
吳懿垂眸道:“不過是為侯爺效力罷了,我都命都是侯爺救回來的,何況其他。”
曹節不置可否,隻是笑道:“既然是吳建軍的舊部,自然好辦。將信送進來吧,他們有多少兵馬?”
“稟大公子,說是原本有兩萬餘人,沿途又收了一些,大約五萬人。”
“哦?”曹節頓時來了興趣,五萬兵馬可不是個小數目。
伸手接過了信函仔細看了起來,看過之後又遞給了旁邊的吳懿,“吳將軍,可是那孫亮的字跡?”
吳懿仔細看了看,道:“看著確實像是。”孫亮隻是個偏將,吳懿從前對他也並不重視,自然不會專程去記他的筆跡如何,不過是看著有幾分眼熟罷了。
“是與不是,隻靠筆跡也做不得準。”
曹節點頭道:“將軍說的是,將那使者請進來。”
“是,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