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將軍,莫要衝動。”青年勸道:“若是傷了侯爺,可就……”
吳懿當然不是想燒死曹冕,他隻是淡淡地看了青年一眼,道:“你們鸞儀司號稱高手如雲,還不是拿鎮國軍毫無辦法?攻不破這山穀,怎麼救侯爺?我們隻有這些人馬,跟朝廷耗不起了。”
青年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你想逼著他們將溫定侯從山穀中轉移出來?”
“謝衍既然不想殺侯爺,總不會真的讓侯爺死在這裡。”
青年聳聳肩也不再勸了,“這裡將軍說了算。”
吳懿一聲令下之後,穀外的弓箭手全部換成了火箭。
山穀裡,駱君搖等人看著外麵的火光也有些意外。
山穀畢竟是山穀,四周都是山林,一旦真的燒起來可不好收拾。
吳懿還真不怕把曹冕給燒死了?
穀中的地牢裡,曹冕如往日一般端坐在床榻上盯著牆壁沉思。不遠處的桌上擺放著一盞油燈,一點火光便是這幽暗的牢房裡唯一的光明了。
外麵傳來了喧鬨嘈雜的打鬥聲,這樣的聲音曹冕並不算陌生,因為之前曾經也有過一次。
曹冕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隻當是又有江湖中人闖進來了。
不過很快曹冕就發現不對了,他畢竟也是曾經上過戰場的人,普通江湖中人造成的動靜和訓練有素的兵馬造成的動靜是截然不同的。
現在這個時候,還會有軍隊與鎮國軍對抗麼?
曹冕隻想到了一個人。
曹冕猛地站起身來,走到牢房門口朝外麵望去。外麵依然靜悄悄的空無一人,甚至連個來巡邏查看的守衛都沒有。
曹冕不由皺了皺眉,轉身在牢房的來回走動著。
漸漸的,一股淡淡的煙火味道從外麵傳來。
曹冕心中一沉。
吳懿不是沉不住氣的性格,他如此行事,恐怕外麵的情況不容樂觀了。
牢房的門被吱呀一聲從外麵打開,襲影從外麵快步走了進來。
“溫定侯,請出來吧。”
曹冕看著眼前的青年並不著急出來,而是問道:“攝政王何在?”襲影不答,抽出佩劍一劍斬落了牢門上的鎖鏈道:“出來!”
曹冕也不跟他爭執,推開牢房的門走了出去。
等到走出了牢房曹冕才發現,自己原來是被關一個山穀深處的一座簡陋的木屋了。整個穀中隻有他所在的牢房這一件屋子,隻是因為牢房沒有窗戶不見天日,才讓曹冕以為自己被關押的地方固若金湯。
曹冕眉頭緊鎖,謝衍關押他的地方如此敷衍,顯然並沒有花費什麼心思,那麼他到底為什麼非要將自己關在此處?即便是宛壺城裡縣衙的大牢,也未必就比這個地方差。
“溫定侯,又見麵了。”駱君搖笑眯眯地朝他揮揮手道:“吳將軍今晚好大的陣仗啊,我都要被嚇到了。”
曹冕淡然道:“方才那幾聲動靜,恐怕不是吳懿能弄出來的吧?”
駱君搖含笑不答,“咱們該走了,侯爺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想必也膩味了吧?不如換個地方?”
“謝衍到底要做什麼?”曹冕問道。
駱君搖攤手,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啊。”她是真的不知道,偏偏謝衍又賣關子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