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那囂張的女子看到駱君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地盯著她道。
駱君搖扶著珠兒站好,才緩緩道:“夫人,隨便傷人,好像不太好吧?”
“關你什麼事?”女子道:“還真以為得了太後的青眼,就能一步登天了?你可彆忘了,這宮裡,是王上說了算!”
駱君搖笑吟吟地道:“哦?既然如此,我正要去見王後娘娘,不如夫人跟我一起去?咱們到王後娘娘麵前評評理?”
那女子聞言神色微變,有些狼狽地道:“誰要跟你去評理?多管閒事!”說罷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便帶著自己的人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了。
“方才多謝楚楚姑娘。”珠兒回過神來,感激地道。
她知道如果方才不是這位楚楚姑娘及時出手扶住自己,她摔倒地上說不定會直接撞上腦袋。
駱君搖搖頭道:“夫人不必多禮,我也隻是剛好遇到順手幫一把罷了。她們…經常欺負你嗎?”
珠兒笑了笑,搖頭道:“也沒有,她這兩天心情不好罷了。”
駱君搖有些詫異地挑眉,才不過這短短的時日,這姑娘真的變了很多。
駱君搖覺得她的父兄實在有些殘忍,明明知道她在這蘄族王宮中可能會有的處境,甚至明知道蘄族王宮可能很快就會不存在,就隻是為了暫時不得罪姬湛,便非要將她送來蘄族王城。
為此謝衍還特意跟那位烏謨城主談過,謝衍覺得沒必要多犧牲一個女子,還要額外多分出人手來保護她實在多此一舉。
可惜烏謨城主依然堅持如此。
烏謨城主認為,萬一大盛攻打蘄族王城的計劃失敗,有一個公主在蘄王的後宮裡,或許蘄王就不會怪罪他們。
烏謨城主這樣的想法,不能說是全錯。
他們原本也不是真心臣服於大盛,隻是想要借機反抗蘄族罷了。若是大盛贏了自然好,若是大盛輸了他們還能繼續低頭任由蘄族人差遣。
“你得罪了她們,以後要小心一些。”珠兒低聲提醒道。
駱君搖道:“我有太後娘娘撐腰,不怕的。倒是你……”
珠兒道:“我也不要緊,其實除了受點氣,我也沒受到什麼其他傷害。王上對我……也還好。”隻是蘄王每來看她一次,那些女人就要欺負她一次。
所幸蘄王對她並不甚感興趣,進宮這些日子蘄王也隻到她那裡坐過兩次罷了。
珠兒想著來蘄族王城時,父兄的囑托,覺得自己的日子還能過。
隻是宮中音訊斷絕,也不知道二哥如何了?
駱君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隻能輕歎了口氣道:“夫人小心一些吧,聽說王後的人品不錯,夫人有空不妨多到王後跟前走走。”
珠兒道:“姑娘這是要去王後宮中?”
“正是。”
珠兒看了她一眼,輕聲道:“王後這幾日心情不好,姑娘小心一些。”
“多謝夫人。”駱君搖謝過了珠兒,便跟她告辭了。臨走時低聲勸道:“這段時間宮裡亂得很,夫人小心一些,少出門。或許過段時間,便好了。”
珠兒聞言愣了愣,有些驚訝地看了駱君搖一點,才點頭道:“好,多謝姑娘提醒。”
告彆了珠兒,駱君搖跟著王後的侍女走進王後宮中時,卻見王後半倚在踏上麵帶病容。
這才過去了幾天?王後竟然受了這麼多。
但宮中似乎也沒有說王後生病的。
“見過娘娘。”
王後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駱君搖,淡淡道:“楚楚姑娘來了。”
駱君搖應道:“聽說王後娘娘有東西奉於太後娘娘,不敢勞動娘娘身邊的人,楚楚奉太後娘娘之命來取。”但白靖容並沒有告訴過她,要取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王後沉默了一下,方才輕笑了一聲道:“不錯,我原本正要派人送去。”
說話間,王後掙紮著坐起身來。
看她行動實在有些艱難,並不像是裝病,駱君搖忍不住上前扶她起身。
“王後娘娘,您保重身體。”
王後看著她良久,方才輕笑了一聲道:“你這姑娘倒是有趣,怎麼就進了這種地方來了?”
“楚楚家裡遭了難,若非太後娘娘垂簾,說不定就要去女奴院那樣的地方吃苦了。”駱君搖到。
王後搖搖頭,扭頭對旁邊的侍女道:“去將我那個鎏金盒子拿過來。”
“是。”
侍女應聲而去,不過片刻便捧著一個鎏金盒子出來了。
王後接過盒子又親手遞到駱君搖手中,道:“拿回去給太後娘娘吧,她看了自會明白的。”
駱君搖恭敬地應了,捧著盒子起身便要告退。
王後挑眉道:“你不好奇這裡麵裝的是什麼?”
“楚楚不敢。”駱君搖道。
王後笑了笑,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太後好眼光。”
“楚楚告退。”駱君搖躬身拜彆了王後,捧著盒子退出了王後的宮殿。
王後問她不好奇裡麵裝的是什麼嗎?駱君搖確實不太好奇。
因為盒子剛已入手她就察覺到了,這盒子裡麵什麼都沒裝,是個空盒子。
前日白靖容送給王後一把匕首,今天王後卻回了白靖容一個空盒子,也不知道這才婆媳倆打得什麼啞謎。
駱君搖捧著盒子一路往白靖容宮中走去,還沒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毫不意外地被人攔住了去路。
駱君搖看著擋在自己跟前的人,警惕地後退了一步,將那鎏金盒子往身後一藏。
“……”擋在他跟前的人沉默地看著眼前俏麗少女的動作,似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一會兒,那人才道:“楚楚姑娘,王上有請。”
駱君搖咋了眨眼睛,道:“我奉太後娘娘之命辦差,要不然…等我回去交了差事,再去見王上?”
遲疑了一下,她才補上了一句:“可以嗎?”
那人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駱君搖依然磨蹭著不肯動,道:“可是太後娘娘那裡……”
那人沉聲道:“楚楚姑娘,現在是王上要見你。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哦。”駱君搖低下頭,無精打采地對那人道:“那走吧。”
最近演戲演得久了,駱君搖覺得自己都快要習慣這個身份了。
說是白靖容的義女,在這宮裡還不是一樣沒人權?
這母子倆爭權,弄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也是夠夠得了。
姬湛看著跟在侍衛身後進來的駱君搖,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上次見過這丫頭,說過那些話之後,原本以為這丫頭總該有些動靜。沒想到這丫頭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依然每天跟在太後身邊要不就躲在自己房間裡看書,蹲在花園裡發呆,絲毫也沒有往外麵走走看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