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難得休假嘛,不好好休息休息?”鄭鐸問。
“不工作就算是休息了。”江天樂從箱子裡翻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鄭鐸,“你真彆幫忙了,我看著你就不像是做這種事的人。”
窗外晚霞正綺麗,鄭鐸靠在欄杆上喝水,他看一眼江天樂臉頰上的塗料,說:“出了趟遠差,今天剛回來。”
這句交代讓江天樂摸不著頭腦,她笑一下:“那待會兒我請你吃飯,算是給你接風。”
鄭鐸沒立刻接話,他回頭看了看外麵,過了會兒,才說:“天樂,婚禮過後我沒主動聯係你,你連還我衣服都選擇寄快遞,還寄到我公司,問都沒問我一句。”
“我隻是覺得這是件小事情,不值得多費一句口舌耽誤你的時間。”
“我沒聯係你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主動聯係我,結果我什麼也沒等到。”
鄭鐸這話一出,江天樂有些錯愕地看向他。
“你總是說我很忙,怕耽誤我的時間,但我追女孩的時間應該還是有的。”
“鄭鐸。”江天樂摘了頭上的帽子,又扯了把頭發,“你想清楚再說這種話,我這人怕尷尬。”
“緊張了?”鄭鐸離江天樂進了一步,低下頭,看著她。
“我真的不覺得單憑我們合作過一兩個月,你就能……”
“這種事情本來就沒什麼道理,一定要說某一個精準的時刻,大概是那天視頻會議,你在我的電腦裡睡醒的那一刻,很可愛,很生動,和你努力工作時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態。還有一次,你在車裡閉著眼睛問阿瞳的小裙子選好沒有,說實話,那一刻,我感覺你離我很近,很少有人會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鄭鐸這番陳白像是突如其來,又像是預謀已久,他話落,江天樂沉默了好一會兒。
江天樂轉過身去看夕陽,景色很好,卻沒看進心裡。她心跳加快了,畢竟這樣的告白她好多年沒聽到了,她既意外又無措。
“你……你這太突然了。”江天樂組織著措辭,心裡打鼓,“唉,我就直說了,我很榮幸能得到你的親眼,但我確實對你沒有同樣的想法,我一直都隻當你是我的客戶。”
“所以在你心裡,我連朋友也不算嗎?”
“不不不,案子結束了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這一點你不要誤會。”
“那我這就算是被你拒絕了?”鄭鐸看著江天樂冷靜的樣子,突然笑了。在這之前,他沒猜測過她的反應,卻也沒料到她會如此果斷。
“我就當你沒說過這些話。”江天樂擠出一個還算自然的微笑。
從前她被學校裡的男孩子表白,多多少少還有些虛榮心作祟,還會向徐衍炫耀自己的人氣,如今,她遇到這樣優質的一個男人,心裡卻隻有為難。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不排斥新感情的,也是想談戀愛的,可心中的挑剔讓她舉步維艱。她不禁想,如果連鄭鐸都不可以,那麼還有什麼樣的男人可以入她的眼。
她為自己的“不心動”感到擔憂,或許真像胡楠依所說,她這是一種病態。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鄭鐸又問。
“暫時還沒有。”
“那就行,我心裡有底了。”鄭鐸見江天樂一臉懵,指背點了她腦門一下,“不是說請我吃飯嘛,走吧。”
謝博航和焦梓的婚禮定在六月底,眼下正是他們焦頭爛額的時候。但不管再怎麼忙,他們都是江天樂最講義氣的好朋友。他們在群裡通知江天樂晚上來給她幫忙,誰知江天樂人不在,說留了鑰匙在門外,讓他們自己拿了進去。
怕累著自己媳婦,謝博航獨自一個人給江天樂刷牆,刷到晚上八點多,江天樂才回來。焦梓正要數落她,隻見她身後站著一個俊朗的男子,仔細一看,竟是被她誇讚英俊帥氣的孩子爸爸。
江天樂頭疼地跟鄭鐸介紹她這兩位損友,大家打了個照麵後,鄭鐸就告了辭。剛剛在樓下,江天樂讓鄭鐸不必送她上樓,鄭鐸卻說樓道黑,執意送她到家門口。
如果這就是被男人追,江天樂一方麵覺得還挺新鮮,另一方麵又覺得是一種負擔。
見著鄭鐸本尊,謝博航坐不住了,立刻給徐衍發消息。徐衍沒回,隔了很久都一點聲音也沒有。
很晚的時候,謝博航覺得不對勁,打了個電話過去。是徐衍爸爸接的,他說徐衍生病了,正在醫院裡吊水。
“徐衍病倒了。”掛了電話後,謝博航跟她們說。
焦梓一皺眉毛,“他倒是好幾天沒露麵了,感冒了?”
“徐衍有心肌炎,你忘了?他爸說這次是呼吸道感染引起的,已經三天了,肺都快咳出來了。”
“那怎麼辦啊?”焦梓著急了。
“去看看吧,徐主任在,應該能進得去。”謝博航又看向江天樂,“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