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和劉老丈一樣想法的人不少,打算春耕播種結束了,好好給自家人改善夥食,都不約而同地到村口河裡打魚加菜。幸虧他們來得早,她才用衣擺捧了蓴菜上岸,阿兄就逮了一條至少二斤重的大魚過來。
“阿兄真厲害!”小孩子需要誇,阿兄在現代可還算是兒童,劉辰星對他從來不吝嗇誇獎,當然也不忘為自己謀福利道:“明天放牛的時候,阿兄再逮一條,我撿了乾柴,我們一起炙魚吃!”
沒辦法,不要怪她心心念念就是吃,今晚的蓴菜魚湯,她估計分不到多少,而魚又蛋白質豐富,她正是需要,多吃點才能長得高不是?
劉青山抱著還活蹦亂跳的魚,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朝河邊努了努嘴,道:“過了今晚,你認為還能再逮到魚嗎?”
劉辰星看著像下餃子一樣下河撈魚的男女老幼,賣萌討好的笑容一僵,整個臉瞬間垮下來了,卻又一刹變臉,鬥誌昂揚道:“不管啦,反正魚是阿兄逮的,菜是我摘的,今晚我兄妹怎麼也要分一大碗魚湯四片魚肉!”
這會兒是知妹莫若兄了,劉青山一聽,立馬明白自家阿妹的意思,阿婆一端上魚湯,他兄妹就先表態魚是他們弄的,出力最多,當分得一大碗魚湯。
想明白過來,劉青山不由兩眼發亮道:“不愧是我阿妹,就是機靈!”
看著劉青山這幅偷腥的貓兒樣,劉辰星直想捂臉,外表淳樸憨實的阿兄,內心成了隻狐狸,還如此自戀,應該不是她引導的吧?
“咳!阿兄,家去了!”劉辰星咳嗽道。
劉阿婆雖然偏心護短,還重男輕女,但廚藝還是不錯的。
三下五除二直接刮鱗去腮,又哢哢兩下掐頭去尾留中間,然後去魚骨,將中間段的魚肉一片一片地片下。劉阿婆刀工也不俗,片下的魚肉薄薄一片,大小相差無幾。
時下人家幾乎家家會釀酒,每年秋收後的糧食總會拿出些釀一壇濁酒。隻是到底是糧食釀造的,一般人家也就逢年過節或招待客人才會拿出來。今天春耕忙完了,是該慰勞下一家老小,劉阿婆難得大方地拿出家裡的濁酒,其實就和現在的醪糟差不多,但在缺少各種調料的當下,能拿出濁酒和著粗鹽醃製魚片,已是不易。
魚片要醃製一會才入味,劉阿婆索性然將先剔下的魚骨熬個鮮湯,再撈去魚骨,下魚片煮熟,最後蓴菜下鍋,熱騰騰的蓴菜魚片湯便出鍋了。
可惜時下還沒有開始使用食用油,不然起鍋時滴上幾滴香油,那鮮香美味就真是不擺了。
但現在也很不錯了。
雪白的魚肉,青綠的蓴菜,青白色之間,那便是舌尖上的美味。
劉辰星覺得自己要流口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