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跟著。
少年人年輕氣盛,被人憑白無故的言語削了一頓,隻因為他們是沒錢的田舍翁,小少年郎劉青海當下怒了,雙拳緊握,一副乾架的樣子,“狗眼看人低,阿姐你可是女狀元,怎麼不能四天洗一次頭了。”說著一轉頭,一派遊俠仗義的模樣,“阿姐,你等我找他們理論去!”
劉辰星無奈,真不知道少年郎哪兒來得這麼大火氣。
她抬手按住堂弟的肩膀,道:“衝動隻會意氣用事,你過去理論什麼,說我們不是農家出身嗎?要想碾壓看不起你的人,得拿實力說話,若是不行那就先忍著。”
虎父無犬子,劉青海有精明的阿耶,他自不笨,隻是心思還有少年人的存粹,難免過於意氣和衝動。
聽到劉辰星所言,似乎有幾分道理,劉青海鬆開緊握的拳頭,立在那思索起來。
孺子可教也,關鍵是懂得聽取意見,不是特彆的中二少年,劉辰星滿意地點點頭,鬆開按在自家堂弟單薄肩膀上的手,看向耶娘和柳阿婆道:“還沒告訴阿婆和阿耶阿娘,從洛陽開始,去長安的這一條官道上,是有不少旅店,可是每日往返長安的人也不少,供小於求,旅店房間都不便宜,也就比我們剛才問的便宜不到兩三成,我們還不如少了倒騰出城的功夫,就在這家旅店下榻好了。”
講完道理,最後就是再拿出自己的殺手鐧。
劉辰星一臉乖巧地笑眯眯道:“阿星努力科舉,還做著生意,就是想讓我們一家人都過上好日子,如今阿星終於有這個能力了,你們就讓阿星孝順一下吧。”說著眨巴眼睛眼地望著他們。
柳氏被女兒就像村裡看家狗兒可憐兮兮的表情逗笑了,“撲哧”一聲樂道:“說不過你,隨你了。”算了,女兒錢花多,不夠用的話,他們這裡到底還有一百二十貫,再說女兒那火鍋生意實在驚人,就那收入住一貫一晚的旅店完全住得起。
有了柳氏開口,柳阿婆和劉千裡自是不再反對。
劉辰星這一得令,當下喊了一聲“牽好”,就將小棕馬的韁繩扔給了劉青海,然後一人當先,轉過牆壁,進了旅店,道:“店家,三間上房,一間一榻,兩間兩榻。另外我們還沒用午食,麻煩上三葷兩素一湯,菜就按你們洛陽的特色準備!”
一邊說一邊取下腰帶上懸掛的錢袋,摸出一錠金。
一錠金十兩,一兩六貫,就是六十貫,顯然太多了。
劉辰星在一臉鄉紳地主夫妻震驚的目光下,又放回去,重新掏出了一片金葉子,這種金葉子又薄又小,一般是一兩重,也就是六貫錢,一天
的房費和咀嚼夠了。
滿意自己掏對了,劉辰星隻作沒看見鄉紳夫妻的樣子,滿意一笑,對剛才因為他們走了,麵上帶笑,眼裡卻已然漫不經心的店家,遞去金葉子,又道:“這是住宿期間的定金,我們是專門來洛陽看牡丹的。”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寸步難行。
店家看著那金晃晃的金葉子,都不用劉辰星多言,眼睛已笑成一條縫道:“在下就是洛陽人,要說哪兒看牡丹,我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