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兩小時就幫老婆子翻一次身,一天擦洗一次身子。
她嫁去顧家以後,就把老婆子安排在百草堂,她化妝成無心醫仙時,會幫老婆子紮針治療。
這麼多年來宋老婆子身上連個褥瘡都沒有,哪怕最近她行動已經方便了。
可她還是賴在百草堂住著,隻是逢年過節才回秦家去團聚。
她住在百草堂還不領情呢,天天挑毛病刁難百草堂裡侍候她的小護士妹妹。
隻因小護士妹妹是農村戶口,她就任意磨蹉人家,把她招聘的女護士都罵走了好幾個。
最後沒辦法,秦景瑤隻能用外孫女的身份每天去百草堂時候她。
她把老婆子伺候的那麼好,所以那老太婆才能中氣十足的罵人。
動不動就是,“你個泥腿子,掃把星快點給我過來按摩,快點倒水給我喝,快點幫我擦身子……”
宋老婆子淬著唾沫星子,咬牙切齒的罵,而宋春花則告訴秦景瑤,她外婆是很愛她。
還說什麼,打是愛,罵是親……
要不是秦景瑤多年以後被顧家父子關在地下車庫裡折磨的滿身褥瘡,餓得好幾次差點斷氣。
她至今還在享受著宋老婆子那份特殊的愛。
她還會誠心誠意的幫老婆子端屎端尿,哪怕老婆子已經可以行走了,但她還假裝要人侍候,秦景瑤也不拆穿她。
真蠢!
怪不得死得那麼慘!
正在秦景瑤陷入痛苦回憶時,樹枝上小鳥兒正在歡快的輸送消息,宋老婆子雙手扳著床邊不肯離開百草堂。
她撕心裂肺的哭嚎:“我不會離開百草堂,我還沒完全好。”
“你偏癱已經被我師祖治好了,你還能有什麼病?你實在要住就去老乾所住,你女婿怎麼說也是個乾部。”
安澤雙手叉腰,他的聲音比宋老婆子更大,“你們兩個一人扶著她一隻手臂,把她送回宋家。”
“我不回宋家,你們要送也送我去秦家。”宋老婆子見撒潑打滾也沒用,隻能退而求其次。
“那就送去秦家,順便捎口信給秦家,讓他們過五天來百草堂償還這四年的醫療費,護工費。”
兩個抓藥的少年押著宋老婆子就往秦家而去。
“安澤,我們這樣做,師父過幾天來了,會不會怪我們呀?”百草堂的中年醫生擔憂的問道。
“師父,隻要我們把百草堂經營好了,師祖隻會高興,不會責怪我們的。”安澤信心滿滿的說道。
“還是你腦瓜子靈活,難怪師父更喜歡你這小,每次針灸都讓你在旁邊學。”
“師父,您說什麼呢,師祖肯定是覺得您醫術很精湛了,才讓我跟著多學點。”安澤謙虛的說道。
秦景瑤聽著鳥兒模仿安澤的聲音,她不由的想著,安澤不愧是個欺師滅祖的人。
手段了得,不但能從她的暗示中,揣摩他師祖的意思,還哄得她徒弟心花怒放。
時值初夏,百花豔豔,微風正好,秦景瑤安逸的躺在搖椅上,臉上敷著自製的麵膜。
“瑤瑤,瑤瑤,聽說百草堂把你外婆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