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聞看了一眼緊抓著自己手臂的那隻手, 痛的微微蹙起眉頭, 抬眼看向關祖那雙陰冷的眸子,遲疑中帶著擔心的語氣說道:“阿祖,你怎麼了?”
“警察”, 關祖語氣痛恨的低聲念出這兩個字,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渾身都散發著令人心寒的危險氣息,抓著顧千聞的手臂那隻大手越來越緊。
顧千聞感覺自己的手臂像要斷了一般, 連連叫了關祖幾聲, 他才回過神來。
目光落到顧千聞因為疼痛而變的蒼白的小臉上, 嚇的立馬放開了她的手臂, 隻見那白皙如玉的胳膊上,幾條青紫的淤痕觸目驚心。
關祖將顧千聞攬進懷裡, 緊緊的抱著她,聲音顫抖的說道:“對不起,千聞……”
說著, 他突然想起什麼, 又鬆開顧千聞, 然後伸出手指放到她的衣領處, 開始扯她的睡衣, 一邊扯一邊激動的說道:“那個死警察有沒有打過你,”顯然是想要扯開衣服看看她身上有沒有被打的傷痕。
這個時候的關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哪裡想的起他才和顧千聞坦誠相對過,如果她身上有傷痕, 他早該發現了。
“阿祖你在說什麼?”顧千聞連忙按住他脫自己衣服的手。
“我是問你那個爸爸有沒有打過你”,關祖掰開麵前壓在衣服上的手,眼神執著的盯著她的衣領處。
“我爸爸怎麼會打我?”顧千聞皺眉說道。
關祖一心的要將顧千聞身上是否有傷痕的事情弄個清楚,她的那點力氣根本阻擋不了他,兩下便將她手移開脫下衣服。
看到顧千聞身體上那光潔的肌膚,關祖原本猙獰的表情消失不見,仿佛心裡的大石頭落了下來,重新將顧千聞抱進懷裡,腦袋埋在她發絲間深深吸了口氣,神情慶幸。
顧千聞明顯察覺到了關祖的不對勁,用手捧起他的腦袋,眼神擔憂的看向他,問道:“阿祖,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一說到我爸爸是警察,你就——”
“因為警察是這個世界上最虛偽的人,虛偽的讓人惡心”,關祖十分厭惡的打斷顧千聞的話。
顧千聞不知道為什麼關祖會有這樣的想法,解釋道:“不是的,阿祖,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我爸爸是警察,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作為一個警察的優秀和出色,我爸爸他作為警察忠誠,勇敢,做人,他善良正義,根本不是你口中虛偽的人。”
“那不過是表麵功夫罷了”,關祖麵無表情的說道,同時低頭伸手把顧千聞的衣服慢慢整理好:“千聞,你不要被他們給騙了,警察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著,他抬眼看向她:“千聞,我們不回香港,就留在美國,擁有我們自己的家,以後再也不回那個地方,我來照顧你,我會娶你,要是你願意,我們明天就去登記結婚。”
“阿祖,彆說胡話。”她怎麼可能不回香港,那裡還有她的家人。
“這不是胡話,千聞,我是認真的”,關祖握住她的手認真說道,結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她手上的淤青,引得她輕嘶了一聲。
那手臂上刺目的淤青讓關祖的話語瞬間卡頓,仿佛心口上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般,難受的讓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看出目前關祖的情緒十分不對勁,顧千聞伸出另一隻完好的手撫上他臉頰笑著安慰道:“我沒事,阿祖”。
關祖低頭輕吻了下她的眼眸,一句話也沒說起身去拿藥。
“疼嗎?”關祖伸手輕輕拂過那些淤青心疼的問道。
顧千聞安撫道:“沒那麼疼,放心吧。”
“對不起”,他一邊低聲說著,一邊輕輕的上藥替她揉著手臂。
顧千聞起身坐進他懷裡,在他抱住自己後,她用腦袋輕柔的蹭了蹭他寬闊的胸膛,靜靜的看著關祖替自己擦藥,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阿祖”,良久,顧千聞叫了一聲,在他答應一聲後,抬起頭看著他的下巴問道:“為什麼你……這麼討厭警察。”
說著,她將柔軟的小手覆在他經絡分明的手背上述說道:“我爸爸是個好人,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他更是一個非常好的父親,從小對我疼愛有加,根本不會打我,你不要對他有誤解。——阿祖,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警察有這麼大的偏見,我——”
“因為我也有個當警察的父親”,關祖冰冷的聲音突然在顧千聞耳邊響起,緊緊的抱住她,關祖眼神陰沉的直視著前方緩緩說道:“在外人麵前,他是一個正義的好警察,維護香港市民生命財產的偉大使者,是個形象多麼正麵的警司啊,嗬~”
關祖微微掀起嘴角,語氣裡充滿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