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帶著微甜的花香送進鼻尖,此時正值秋天,是最為舒爽的季節,顧千聞躺在陽台上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發呆,直到毛泰久洗完澡出來,她才回過神,將雙腳放在他身上,示意他給自己塗指甲油。
毛泰久接過指甲油,握住她的腳認真的替她塗著指甲油。
顧千聞看向前方低著頭既認真又專注的男人,問:“毛泰久,今天你去哪兒了?中午我正好經過你們公司,本來想去找你一起吃午餐,結果發現你沒在。”
毛泰久替顧千聞塗指甲油的動作停了一瞬,接著他又繼續塗起來,隨意的說道:“哦,今天有些事出去了一趟。”
毛泰久抬起頭叫了一聲:“寶貝。”
“嗯?”
他笑著說:“下次你要找我一起吃午餐,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我這不是正好經過嗎?”顧千聞說:“要是平時,我才懶得跑去你公司找你呢。”
“好吧,看來以後我要每天中午都親自去接寶貝吃飯。”毛泰久臉上掛上了溫柔的笑意,將十個指甲塗完,他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將她的雙腳放在自己坐的小凳子上,起身去洗了手。
回來時,他抱起顧千聞,躺在她坐的那把躺椅上,陪著她一起看星星。
顧千聞側身,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現在每次她一趟進毛泰久舒服的懷裡,就忍不住想睡覺。
“寶貝”,毛泰久目光溫柔的看著她,在顧千聞答應一聲後,他拿出戒指放到她麵前,低聲祈求道:“你嫁給我好不好?”
顧千聞睜開眼,麵前的是一枚精致的鑽戒,月色下,鑽戒閃爍著銀色漂亮的光輝,靜靜的佇立在毛泰久的手上。
顧千聞嘟喃:“毛泰久,你真是越來越來敷衍了,現在什麼都沒有,就一枚戒指就想向我求婚。”
這已經是毛泰久第三次向顧千聞求婚,第一次求婚,因為南相泰的出現而中斷,而第二次求婚,被顧千聞拒絕了,還嫌棄他每次求婚都這麼麻煩,讓他以後不準再這樣,然而這次毛泰久一切從簡,希望在今晚美麗的夜色下向她求婚,結果還是被她嫌棄了。
毛泰久也沒有不耐,反而十分高興:“寶貝,你這是要答應我了嗎?那我立刻去準備。”說著便想要起身去準備,被顧千聞阻止了。
她躺在他懷裡說:“算了算了,事不過三,給我戴上吧”,她抬起漂亮白皙的手放到毛泰久眼前。
生怕晚一步她會後悔,他急忙將戒指給她戴上。
看著那枚戒指穩穩當當的戴在顧千聞的手指上後,毛泰久握著她的手細細的欣賞把玩,好像怎麼看也不夠。
他抱緊懷裡的人,在她發頂印上一個虔誠的吻,開心的笑著說:“謝謝寶貝,以後我一定一定會用儘我全部的心力來照顧你,讓你開心,讓你幸福。”
顧千聞嗯了一聲:“那你什麼時候和我一起回中國見我爸媽?”
“我們下周末好不好,等我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我就陪你去中國。”毛泰久撫著她的發絲說道。
顧千聞答應了,然後她抱著他的脖子蹭了蹭,閉上眼睛依偎在他懷裡。
毛泰久便這樣靜靜的抱著她,看著她手上的戒指,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消下去,直到懷裡的人睡著,他才輕手輕腳的抱著人往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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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中心,報警電話不斷的響起,每個人都在緊張的忙碌,薑權酒坐在電腦麵前仔細的搜查關於毛泰久的資料。
“薑主任,這是你要的電話和信息,我已經查到了”,警員遞給她一張資料。
薑權酒接過:“好的,謝謝。”她看了一眼資料上的信息,撥通了上麵的電話。
一個小時後,查清所有事由的薑權酒撥通武鎮赫的電話。
“武警官你在哪裡,我有話給你說。”剛一接通電話,武鎮赫也說了同樣一句話。
武鎮赫頓了一下問:“你先說,你查到什麼了?”
薑權酒說:“我想我可能找到了毛泰久殺人的地方,而且我還查到,毛泰久患有先天性精神障礙,剛才我打了毛泰久母親韓英蘭妹妹的電話,據她說毛泰久母親韓英蘭在和毛會長結婚後備受煎熬,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一次毛會長出差,她帶著毛泰久去彆墅玩,從彆墅回來後,韓英蘭的抑鬱症就愈發嚴重,最終自殺,而毛泰久也在那一次之後嚴重受傷,誘發反社會人格障礙,從那之後開始變成了一個殺人狂,一直在那座彆墅反複的進行殺人行為。”
武鎮赫捏緊了方向盤:“所以說,找到了那個家夥的藏身地點了?”
“是的”,薑權酒又問:“武警官,你那裡查的怎麼樣?”
武鎮赫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已經找到了毛泰久殺南相泰的證據。我查過南相泰失蹤當天毛泰久的行程,那天他帶顧小姐去了度假山莊吃飯,聽那裡的侍者說,沒過多久顧小姐就提前離開了,之後毛泰久讓所有的侍者離開,我想,他肯定是為了見南相泰才讓所有人都離開。雖然彆墅裡沒有監控,外麵也沒有拍到南相泰混進山莊的錄像。”
說到這裡,武鎮赫露出一絲嘲弄又悲涼的笑意:“但可能是老天長眼了,再也看不下去那個臭小子的惡行,恰好那天晚上,另外一座彆墅裡有人偷拍,剛好拍下毛泰久殺人的所有過程,隻是現在有一些麻煩的是,偷拍的人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他不是很願意交出錄像承認自己偷拍,這個事我已經找其它警察去遊說了,現在我準備立刻出發去那座彆墅看看。”
接著他說:“現在還沒有找到南相泰的屍體,我懷疑屍體可能就在那座他殺人的彆墅裡。”
薑權酒抿下唇說:“武警官,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可以”,武鎮赫說,接著他啟動汽車。報警中心,薑權酒也開始匆匆往外走。
兩人開車去往彆墅的路上接到電話,毛泰久殺害南相泰的證據已經拿到。兩人將車停在路邊,點開視頻看完了整段錄像。
薑權酒問:“武警官,我們需要把這個證據發給顧小姐嗎,我還是希望她能作為證人站出來指證毛泰久。”
武鎮赫把頭擱在方向盤上試圖使自己冷靜下來,這次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毛泰久動手殺人,這是個殘忍冷酷的瘋子。
“發吧”,武鎮赫重新坐直身:“讓她清醒一些,不要再執迷不悟,好好看看自己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瘋子!”說著他握緊拳頭拍了拍方向盤:“她居然會相信這種人,居然會相信這種瘋子,嗬嗬……”
將視頻發給顧千聞,武鎮赫重新整理好心情,兩人啟動汽車,一路開到海景彆墅才停下。
這是一座占地麵積寬敞的彆墅,正對著大海,視野開闊,周圍的環境清幽,沒有什麼人煙,此時正值晚上,除了聽到遠處海水拍在沙灘上一起一伏的聲音,便再也沒有其它的了。
兩人走到彆墅門前往裡觀察了一周,發現裡麵停著一輛車。
“武警官,裡麵有輛車,我懷疑毛泰久應該在彆墅裡。”薑權酒蹙起眉說。
武鎮赫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兩人同時掏出槍小心翼翼的走進彆墅。
彆墅裡,毛泰久坐在電腦前,目光幽暗,他下巴支在手掌上,用手指重重的撓過自己的臉頰,輕輕說道:“你們這些老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了你們很久了。”
武鎮赫他們會查到這座彆墅,毛泰久一點也不意外,他早早的就開始在彆墅裡布置,隻等著兩人送上門來,他要親手解決這兩個該死的老鼠。
然而毛泰久想到了武鎮赫他們會查過來,卻唯一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當初殺南相泰時,會被人拍下來,還讓武鎮赫找到發給了顧千聞。
窗外的月色如水,靜靜的灑在遊泳池的水麵上,池中一片波光粼粼。正對著泳池進去是餐廳和客廳,此時顧千聞剛吃完飯。
顧千聞吃完晚飯回到臥室,才看到了薑權酒發給她的短信和視頻。
讀過短信,顧千聞原本臉上輕鬆的神情消失不見,目光落到下麵的視頻上,眼裡閃過一絲掙紮,她手指在視頻上猶豫很久,最終還是點開了視頻。
視頻上麵播放的是毛泰久殺南相泰的一幕,當毛泰久抬起匕首狠狠的捅進南相泰的身體裡時,顧千聞的手機直接從手上摔到了地上。
她急促的呼吸著,難以置信的看著地板上手機上麵的畫麵,目光裡帶著被欺騙的憤怒和震驚。
她不明白毛泰久為什麼要騙他,連南相泰都殺?!
為什麼毛泰久總是要殺人!不殺人對他來說就這麼難嗎?!
由於被欺騙,顧千聞眸子通紅,氣的渾身發抖,她蹲下身將手機撿起來,撥通了毛泰久的電話。
彆墅裡,毛泰久坐在監控前,剛拿過旁邊的子彈上進槍裡,就接到顧千聞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接通電話後,顧千聞冷聲問道。
毛泰久把第一顆子彈上進槍膛,耐心的說:“寶貝,我現在還有些事,等會兒回來陪你。”
“我問你現在在哪裡?!”
聽到顧千聞發怒的聲音,毛泰久上子彈的動作一頓,關心道:“寶貝,你是不是不開心,你放心,一個小時後我就回來陪你。”
顧千聞沉聲質問:“你說不說?你說過不會再騙我的!”
毛泰久隻好說道:“寶貝,我在彆墅這邊,彆墅裡進了兩隻老鼠,咬壞了很多東西,為了防止他們把我給寶貝修的那座魚缸裡的魚給咬死,我要把這兩隻老鼠處理完了再回來。”
顧千聞麵無表情的掛斷電話,如果是之前,雖然覺得毛泰久的這段話莫名其妙,但她也絕不會想到他在殺人時還能這麼鎮靜的給她說這種話,所以她肯定不會懷疑他。
但到了現在這一步,她怎麼還會猜不到毛泰久要解決的老鼠是誰?武鎮赫和薑權酒已經去了彆墅,毛泰久要處理的分明是他們兩個人!
聽到電話裡的忙音,毛泰久蹙了蹙眉頭,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多想,武鎮赫和薑權酒已經進了彆墅。
他伸手按下控製器,將彆墅裡的所有門窗反鎖,為了防止兩人打電話通知外麵,他還阻斷了屋內的所有信號。
在阻斷信號前,毛泰久給顧千聞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一個小時後回來,這期間電話會打不通,讓她不要著急。
做完這一切,毛泰久才不慌不忙的拿起槍往外走去。
聽到背後門被反鎖的聲音,薑權酒連忙走過去試圖打開門。
“不行,門打不開,全部被反鎖了。”薑權酒小聲對武鎮赫說。為了防止意外,她直接拿出電話準備叫支援,可惜沒有信號,撥不出去。
見此,武鎮赫說:“走吧,我倒要看看他玩什麼花樣”,他舉著槍在前麵開路。
顧千聞這邊,她掛掉毛泰久的電話後,重新換了一身衣服拿著手機往外走去,路上她給武鎮赫、薑權酒打電話,想讓他們彆去彆墅,但電話沒有接通。扔掉手機,她開著車往海邊的彆墅趕去。
夜空下,漆黑的彆墅裡接連響起幾聲槍響。
毛泰久抬手射了一槍,然後退到牆後,背靠在牆體上,他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監控畫麵,無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