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者和魔族攪合在一起這件事,在正道之中是很嚴重的。
若是從前,宴春攜帶魔修叛逃,就算不被四宗聯合追殺,衡玨派是肯定會下追殺令的。
而如今整個修真界都亂了,萬俟修的那件事情爆出來之後,就像秦妙言說的一樣,連各宗的宗主都跟魔修牽扯不清,甚至被業果所累,誰還有工夫去管跟魔族談戀愛的。
且宴春雖然叛逃,其他宗門當時的修士也作證,她並沒有害任何宗門的弟子,甚至在帶著那個魔修跑掉之前,一直都在維護各個宗門的弟子們。
因此修真界當中,對於小有盛名的湮靈仙子和魔族跑了的事兒,除了震驚之外就沒有彆的,也沒有任何宗門出麵提出要對宴春施以懲罰。
友臣從來就不覺得宴春會因為和魔修相愛,就迫害正道宗門。
而且友臣也已經從荊陽羽那裡,了解到了讓宴春不惜叛出宗門和正道的魔修,正是當年荊陽羽的那個本來就有點邪門的弟子。
這就太好理解了,宴春一直就是個死心眼,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跟荊陽羽毫無緩和。
所以友臣自從知道宴春跟人跑了,唯一在擔心的,就是她的安危。
擔心如果她一時情動,不知天高地厚,跟那個魔修跑去了魔族。
若是不慎撞上了魔神,被魔神給抓住了,或者是被魔神給傷到了該如何是好。
幸好宴春今天回來了,友臣簡直要喜極而泣。
現在門派之中實在是太亂了,到處人心惶惶的。
門派中有一些道心不穩的弟子,在那日佛宗的聚會之上,聽聞了五百多年前的那件事之後,已經開始質疑自己追求的道,質疑自己景仰的宗主,以至於道心開始崩散。
還有一些魔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在各宗弟子當中種下的新魔種,在天地城佛宗,各宗聚會的當天,便有弟子當場入魔。
山下又不斷發來求助靈鳥,魔族已經猖獗到在各個宗門不遠處的城鎮鄉村作惡,以此來擾亂衡玨派和各個宗門的判斷。
友臣正是要下山去,因為衡玨派的山腳下,現在正有一撥魔修在作惡。
那些魔修將人族剝皮抽筋卻又不讓他們喪命,懸掛在城鎮口,再留影錄製下來,扔在各宗修士門必經的地方,挑釁各個宗門。
如果不儘快製止給他們沉痛一擊,衡玨派不用等到魔族來攻打,門派的內亂就足以讓衡玨派遭受致命動蕩。
“既然回來了,趕快去見見雙尊,”友臣說:“雙尊雖然嘴上沒說,但這段時間一直都非常擔心你,還有大師兄他……”
友臣的話音一頓,沒有把荊陽羽現在的狀況說出來。
友臣已經聽到弟子們說了,當初荊陽羽在西鄰國的皇宮之中,對宴春當眾表白,卻被宴春直接湮靈的事情。
“反正你快回去吧,我需要下一趟山,親自處理一下山下示威的大魔。”
宴春反手抓住友臣手腕,詢問道:“什麼大魔?魔修已經開始隊衡玨派動手了嗎。”
“魔修對整個天下都開始動手了,從前我是真不知道這世上竟有這麼多的魔,而且個個都那麼厲害。”
友臣說:“這麼多年駐守在魔族邊境,隨時隨地窺探魔族動向的那些修士,原來早幾百年前,就已經全部被魔族控製了。”
“各個宗門每年接到的關於魔修進境和隕落的消息,其實全部都是假的。”
友臣提起這個就一陣頭疼:“現在天下遍地都是大魔,正道弟子,尤其是這幾百年內比較年輕的,連魔的種類都分不清楚,更遑論針對性的對抗,所以現在……嗐!”
“我去了!”友臣急惶惶地掙開宴春的手,就要帶著弟子們衝出去,他身為司刑院現在的掌院,實在忍不了魔族在山腳下叫囂。
不過宴春又阻止了他,對他說:“二師兄稍安勿躁,有個人跟我一起回來,現在就離這裡不遠,應該能幫得上二師兄。”
“你已經把他帶回來了?!”
友臣表情都有一點扭曲:“師妹啊,雖說現在正道跟魔修都扯不清關係,可是你明目張膽地將人帶回宗門,於情於理,是否有些……”
“並沒有打算帶他回宗門,”宴春拍了拍友臣的手臂說:“隻是讓他幫二師兄去驅魔。”
“你也說新弟子們根本分不清魔族,很多也打不過,他現在已經進入爆靈境,對付一些大魔對他來說很簡單。”
宴春的話音一落,不光是友臣表現出震驚,其他的弟子們也都滿臉的難以言喻。
“師叔可以說動魔族幫我們?”一個和宴春之前出過任務的弟子說:“可是他……如果背叛了魔神,會不會……很麻煩?”
到底是個正道弟子,無論做什麼都講究個光明磊落。
隻可惜現在連他們信奉的大能們也並不光明磊落。
宴春笑了笑說:“對於魔族來說,並沒有什麼信奉的神,他們之所以當麵稱呼魔神為魔神,隻是因為自己打不過,或者是受魔神的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