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攪了曹某人一席清夢。
“孟德?孟德?”
怎又有人呼喚?
不耐煩的睜眼。卻見袁紹、袁術二兄弟,透著一絲壞笑的臉。
“孟德。日上三竿,朝會怕是趕不及了。”袁紹笑道。
“該死!”曹操以掌擊額,滿臉懊惱:“昨晚大醉,追悔莫及!”
曹操的表情,袁術很滿意。眼中雖笑,口中卻勸道:“那烏煙瘴氣,尿騷刺鼻的朝會,不去也罷!”
袁紹亦笑勸:“先時你為北部尉,年前又征為議郎。兩份差事,兢兢業業。可謂忠心赤膽。先前你棒殺蹇圖,得罪權貴。近日你又屢次上疏,直言弊政。前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謀誅宦官,不料其事未濟反為宦官所害。你上陳竇武等人為官正直而遭陷害,乃致滿朝奸邪,而忠良之士卻不得重用。言辭懇切,卻不知有無被陛下所納?”
“本初乃大將軍門下首席,又何須問我。”曹操答道:“在其位,謀其政。身為議郎,自當顧問應對,直言進諫。至於陛下采納與否,我其能知?”
“如你所說,滿朝文武,多是奸佞鼠輩。我早知無力匡正,這才屢辟不就。”袁紹歎了口氣:“隻求大匠能再進一步,早登大將軍之位。到那時……”
說著。袁紹豎起右掌,重重下劈。
此話對袁術索然無味:“且不說這些。今日金水小市開張,必然熱鬨非凡,如何能少了我等。”
“同去!”曹操一躍而起。
之所以著急開張,乃因財政捉襟見肘。春暖花開,萬物萌生。姻婚嫁娶,喜生貴子。實在是舉不勝舉。竟有三公年過半百,垂垂將死還要娶妻?!
能蠢動一下,算您老贏。這禮金,我出便是。
皆知臨鄉侯豪爽利落,一擲千金。如此財神下凡一般的人物,如何能少了份喜帖?
於是乎……
劉備要參加的喜宴,竟從春深夏初直排到秋末冬寒!
參考給兩位太後和何皇後的禮單,從三公始,如此逐次降等。合算下來,亦是一筆巨款!
不去,傷情。去吧,傷財。
如之奈何。
做一個視金錢如糞土,仁義值千金的豪傑,容易麼我。
下朝後,陛下臨軒高望。見群臣三三兩兩,出宮門,上車駕,皆奔上東門而去。不禁問道:“阿父,今日有何喜事?”
張讓略作思量,這便言道:“今日臨鄉侯金水潭小市開張,群臣皆去恭賀。”
“哦?”陛下一愣:“為何百官皆知,獨朕不知?”
“陛下明鑒。”張讓諂笑道:“臨鄉侯並未通知,百官之所以自行前往,乃因……”
“說來。”
“乃因,先前府中有事,皆向臨鄉侯府投過喜帖。正所謂禮尚往來。如今臨鄉侯喜事臨門,焉能不去?”張讓躬身笑答。
“嗬嗬……”陛下笑著點頭:“百官必是衝昨日抵港的那一萬石臨鄉名產而去。”
“正是,正是。皆知臨鄉侯富甲一方,為人又豪爽利落。雖拜盧尚書為師,卻並不與黨人沆瀣一氣。整日飛鷹走犬,擊鞠飲宴。身邊皆是遊俠,公子。或如袁紹、袁術之流。故而,臨鄉侯的金碗,端著最不燙手。”
“有理。”陛下一聲長歎:“翠玉瓊漿,琉璃香露,皆已風靡宮闈。百官亦有家眷,如何能免俗?”
張讓瞥了眼陛下,知其心意,這便說道:“何止是百官,便是老奴,亦想去沾沾臨鄉侯的貴氣……”
陛下哈哈一笑:“你這嬖奴。倚老賣老。朕之錢貨,比臨鄉侯如何?”
“陛下貴為天子,富有四海。豈是臨鄉侯可比?”張讓等的便是此句,心中早就打好腹稿。
“如此,從邸庫中再取一億錢,存入你家便是。”陛下大袖一揮。
“老奴,叩謝天恩!”張讓狂喜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