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凡薊王之事,皆不是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官一任,不過求一世富貴。薊王富可敵國,為人豪爽。上至陛下,下到草民,誰不願與其結交。
更何況身高八尺,文武雙全,玉樹臨風,懸鐘後顧。
收下薊國重禮。曹節便趁機將欲結好左豐、呂強,封諝之意,當麵說出。
說到緊要處,還從袖中取出錢匣,咬牙抽出三塊“琉璃寶鈔”,托賈詡代為打點。
賈詡又豈能收。將“琉璃寶鈔”推回不說,還承諾為曹節聯絡三人。
不花錢辦大事。曹節可稱老奸巨猾否。
這便心滿意是,登車折返。
賈詡下樓相送。
然,五塊“琉璃寶鈔”,究竟價值幾何,見仁見智。若存於密室之中,不拿出兌換流通。不過是五塊玻璃而已。
此中深藏的貨幣規則,又豈是曹節能懂。
隴右、冀州,薊國,三路大捷。饒是賈詡,亦眉目見喜。
破例飲酒一杯。返回大將軍府,手書密信,六百裡飛傳隴右不提。
永樂宮。
陛下與董太後隔簾對坐,一時無言。
“陛下決心可定否?”許久,董太後忽開口。
“未能下定。”陛下表情一變,言語多有不舍。
“大將軍何進又封慎侯。羽翼漸豐,尾大不掉。前朝舊事,今又要重現於宮闈之中。陛下當斷則斷。舍得舍得,有舍才能得。”董太後歎了口氣:“為我大漢江山,陛下當有所斷。”
“兒…醒得。”陛下亦歎了口氣:“隻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簾後再無言語。
東郭,粟市。
侯殷再入密室,與徐奉相會。
“可有所獲?”侯殷劈頭就問。
“倒是探得一事。”徐奉這便言道:“永樂宮正命掖庭甄選二歲男童數人。卻不知為何所用。”
“二歲男童?”侯殷眉頭微皺:“莫非董太後憂心人老朱黃,欲行回春邪術?”諸如“回龍湯”,侯殷亦有耳聞。
“尚不知也。”徐奉搖頭。
侯殷隱隱覺得,此事非同一般:“多加留意,此事或大有深意。可為我所用。”
“嗯。”徐奉輕輕點頭。轉而言道:“此地不宜久留。可有彆處安身。”
侯殷想了想道:“何不去此地。”
“何地?”徐奉忙問。
侯殷指了指頭頂:“居高之所。”
徐奉這便醒悟:“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