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陸尚為鄚縣長,秩三百石,‘銅印黑綬’。另賜銅錢五萬,蜀錦十匹,四季朝服及匹馬軺車一輛。”
“臣,領命。”陸尚,陸儁之子,陸康之孫。少時與顧雍同抵樓桑。拜在一錢太守劉寵門下。劉少師門下多出治政良才。陸尚亦是其中翹楚。才雖不及顧雍,卻足可獨當一麵。
其祖陸康,年輕時便有義烈之名。先受揚州刺史臧旻舉為茂才,後任高成令。高成偏遠,治安很亂,戶戶皆備有弓弩,防禦賊寇。正因盜賊橫行,故曆縣令到任,皆先發民力修葺城牆,以為守備。陸康到任後,卻將勞力儘數遣散。百姓大悅。後立恩信,收服盜賊。州郡上表,以彰其功。於光和元年,升任武陵太守,後又轉任桂陽、樂安兩地。所到之處,皆有政績,為民所讚。
先時,無人知曉陸尚身世。且平日埋頭課業,亦不為人矚目。隻有恩師劉寵,知其滿腹經綸。待薊國新得五縣,恰逢用人之時,被恩師所舉。書寫官籍時,這才道出家世出身。
書報隴右,薊王大喜。和自己命中相克的白衣陸遜,當出陸康一門吧。
伯言呐,今生今世,便與孤“化乾戈為玉帛”吧。
話說,自打悉知甘寧百騎踏營。劉備便徒生一種宿命之感。
曆史上的這些“英雄人物”,及“英雄事件”。許無法輕易改變,終歸要發生。即便條件全變,地點不同。乃至麵目全非,也會上演。陸遜一把火,燒掉了興漢大業。若能收歸己用,自當高枕無憂。
除去文安令陳群,乃是累官遷任。餘下各縣令長,皆是新授,需調配乾吏輔佐。
黃巾亂前。除去北新城,四縣皆為大縣。今皆降為小縣。人口不足先前一半。得青州黃巾二十餘萬,飽受戰亂破壞的高陽,才漸有氣色。文安毗鄰大澤,雖僥幸躲過一劫。城池完好,卻縷遭劫掠。居民多有菜色。又遷入十萬黑山老弱婦孺,諸事繁雜,非循吏不可守。為護縣境,劉備又令橫海中郎將,分設文安水軍大營。陳群自有一什繡衣吏,貼身守護。
西域都護府,它乾城。
西域大使館。
被羅馬的賤民們尊稱為“死亡女神普洛塞庇娜”的聖火女祭司,阿奇麗婭。身著華貴的絲綢長裙,斜倚在置於五樓大平座內的臥榻上。透過被微風撩起的紗簾縫隙,俯瞰高樓林立,間隔著搭滿腳手架的巨大城市。
在羅馬。她絕不敢在微風時節,置身神殿的露台。因為風向的關係,那股隱隱的屎臭,實在是令人作嘔。
還有堪稱第二層肌膚的絲綢長裙。那種宛如女神在輕撫信徒般的觸感,無時無刻,不在愉悅她的心靈。
驅動整個城市運轉的,竟不是奴隸,而是自由民。甚至那位遠在東方的“都護大人”,竟將二十餘萬奴隸,全部放歸自由。
這是怎樣一個自由的國度。
還有那些用泥土堆積的城牆。堅硬的宛如石塊。難道,漢人每一座城市,都有城牆麼?
弩,對,弩。
雖隻看過一次擊發。阿奇麗婭卻有一種發自靈魂的恐懼。一旦擁有了它。一個十歲的孩子,便可殺死一名久經沙場的百夫長。專用的細長鐵箭,名叫“飛虻箭”,能擊穿鐵甲。
“女主人,有一封來自東方的信。”年前的侍女,提著裙擺,登上重樓。
“東方的來信?”阿奇麗婭慵懶的起身。隨手接過,隻掃了眼封函上的筆跡,便猛然繃直。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