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也要把良田美宅占住。
羌人所慮,便是所謂“文明的煩惱”。以前聚居在山寨,習俗相通,血脈相近。所見所聞,皆上古流傳,簡單質樸,平淡無奇。奈何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大漢風儀,一經沐浴,無不令人欲罷不能,甘之如飴。豐富多彩的生活,堪稱日新而月異。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隻需心有所欲,又如何能擋這撲麵而來的滾滾紅塵。紅塵如酒,歲月如歌,又如何能不令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這便是文明之魅力。
薊王一計反客為主。流徙數百裡,完城旦舂。便徹底摧毀了羌人傳習數千年的陳規陋習。
所謂上兵伐謀。薊王堪稱典範。
六月溫風,碧空如洗。濃鬱麥香,沁人心脾。
西阪羅馬大使館。
聖火女祭悵然若失。自酣睡中蘇醒。奢華的生活,比羅馬有過之而無不及。圍攏在周圍的權貴名流,更多如過江之鯽。那日留宿大震關,夜起沐浴。從掀開小浴室帷幕的那一刻,聖火女祭司便有一絲純潔的守望,被徹底剝離。雖然她終歸是保住了純潔的胴體。然來自靈魂的沉重,卻日夜壓迫她的信仰大堤。
刻意想忘記的,卻在夢中越發清晰。
有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癢癢的溫熱,正一寸一寸的舔舐著她無瑕的心靈障壁。
問過亞馬遜高等女祭司。安娜塔西婭說,是她體內的亞馬遜血脈在隱隱作祟。她需要用一頭最強大的獵物,進行一場遠古血脈的獻祭。隻有如此,才能重獲心靈的平靜。
阿奇麗婭問:附近最強大的獵物,是何物。
日漸顯懷的安娜塔西婭,眸中儘是深意:盤踞在隴山之巔的人間巨物——麒麟聖主。
阿奇麗婭幡然醒悟。不由得麵紅耳赤。
交趾土多珍產,明璣、翠羽、犀、象、玳瑁、異香、美木之屬,莫不自出。然前後刺史率多無清行,上承權貴,下積私賂,財計盈給,輒複求見遷代(一門心思撈錢,隻顧自己升遷),故吏民怨叛。
六月,執刺史及合浦太守來達,自稱“柱天將軍”。三府選京令東郡賈琮為交趾刺史。琮到部,訊其反狀,鹹言“賦斂過重,百姓莫不空單。京師遙遠,告冤無所,民不聊生,故聚為盜賊。”琮即移書告示,各使安其資業,招撫荒散,蠲複(juān fu)徭役(免除徭役),誅斬渠帥為大害者,簡選良吏試守諸縣,歲間蕩定,百姓以安。在事三年,為十三州最,征拜議郎。
巷路為之做《賈父歌》曰:“賈父來晚,使我先反;今見清平,吏不敢飯!”
時局崩壞,朝政日非。
然我煌煌天漢,卻總有名臣輩出,治世安民。不與奸佞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