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輪蓂莢”水運計時器,距後世能隨身攜帶的“懷表”,還很遠。然原理皆通。隻需精工細作,不斷縮減尺寸。終有一日,大漢當領先世界千年,獲得可隨身攜帶的精確計時器。
隴右大震關,雲霞殿。
雲霞織室,機杼聲不斷。
慧妃與當素、當昔二美人,正相伴而織。薊王東歸前,慧妃命宮女置備織機,營造織室。言道,待夫君東去,便領宮中妃嬪,夜夜織布,以待君歸。
薊王東去後,一切皆如先前所言。所織絲錦,多用來為夫君,量體裁衣。劉備雖遠在薊國,然身形尺寸,慧妃等夜夜丈量,如何能不心知肚明,深入髓裡。
大震關首,戒備森嚴。雲霞殿中,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雲霞女衛,素紗套裝貼身,內穿百花戰裙,上罩金麟寶鎧,外裹雪狼短皮氅。披身寶甲,乃是劉備先前命將作館良匠,不計工本,為亞馬遜禦衛量身鍛造的“獵神套裝”。亞馬遜隨薊王東歸,殿中陳設,亦歸雲霞衛所用。人數亦相當,皆是三百人。
“姐姐,夜已深。且去安寢吧。”當昔停下機杼。
“好。”機織一夜,慧妃亦顯疲憊。
三人整理好織機,相伴出室,返回寢宮。
廊內宮女,或坐或立,悄無聲息。本以為熟睡,豈料剛過轉角,忽見一人,白衣獨立。
“你是何人?”當昔厲聲發問。
“天師道,張玉蘭。”白衣人自報家門。
當素渾身一凜:“意欲何為!”
白衣女道,身如鬼魅,一閃近前:“取你性命。”
話音未落,寒芒慣胸。
當素美目圓睜,登時氣絕。
隨手拔劍,帶出一抹血箭。順勢一抹,割斷當昔咽喉。
當素、當昔,不分先後,倒地斃命。
隻剩當中慧妃一人:“我等一介女流,與貴教並無仇怨。與仙姑素未蒙麵。為何置我等於死地。”
白衣女道眸中愧色一閃而逝:“逼不得已,造化弄人。”
音猶在耳,寒芒慣胸而入,透背而出。
慘叫尚未出喉,便被熱血所堵。女道咬牙拔劍。
慧妃猛噴一口血箭,仰麵倒地。目眥欲裂,氣絕身亡。
徐徐撤袖,移開斑斑血跡。女道垂首默哀,片刻後轉身離去。
“嗯?”將走數步,忽覺身後有異。猛回頭,隻見胸口熱血長流的慧妃,竟掙紮起身。
想也不想,一劍追身。
仍從創口刺入。又轉腕將心腔絞碎。
任憑胸前熱血噴湧,慧妃竟無動於衷:“我等一介女流,與貴教並無仇怨。與仙姑素未蒙麵。為何置我等於死地。”
聲調、語氣,輕慢、緩急。皆與先前一般無二。
女道毛骨悚然,卻又急忙屏氣凝神:“逼不得已,造化弄人!”
反手拔出,又一劍刺穿慧妃咽喉。
“我等一介女流,與貴教並無仇怨。與仙姑素未蒙麵。為何置我等於死地。”
“刺破喉嚨,竟還能出聲。”女道咬牙穩住心神,飛身後撤。
兩眼一花。慧妃一張似笑非笑,慘白無血的絕色嬌顏,竟近在咫尺。鼻尖險碰鼻尖。
情急之下,女道再退。
長袖善舞,寒芒四射!
袖中暗器打的慧妃渾身血崩,卻仍無動於衷,平靜發問:“我等一介女流,與貴教並無仇怨。與仙姑素未蒙麵。為何置我等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