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田聖親往。
隻需尋暫居國賓館內,巫山神女派門人,代為傳達即可。
自薊國承辦群仙會,薊王立四方寺以來。各地仙門,紛紛北上。更加悉知,每位靈輝美人,師門年年可獲千五百萬以上歲俸。重重利好,引得仙門,趨之若鶩。為能投門下一人,入薊王後宮,而苦思不得其解。
薊王未學先帝,造四百尺千秋觀,專容各方仙門。卻也並未虧待分毫。皆以國賓待之。本欲仿十夷王邸,督造“觀邸”以納之。豈料尚未成行,薊王已昏迷不醒。二位國相恐激國人憤恨,故將此事暫行擱置。待王上醒來,再造不遲。
薊國吏治,清廉高效,體係自成。“薊吏”,亦成名產,廣輸各地。凡有薊人,必有薊吏。與薊商並著於世。如此上下力,將薊國一切,放之四海而皆準。
聞薊王已能夢中囈語。國人彈冠相慶。莊生曉夢,醒必有時。唯時間長短耳。
累日陰雨始見晴。千裡之國,內外氣象,為之一新。
便在薊國上下皆翹首以盼,薊王大夢初醒時。洛陽已風雨欲來,戾氣摧城。
先前,二戚各命麾下精騎,護送三公九卿,文武百官上朝。本有討好拉攏之意。豈料各自麾下驍勇,日日糾纏,撕鬥不休,積怨漸深。一日,為奪三公車駕,二戚兵馬,鬨市衝突。先是揮鞭互擊,後取頭盔敲打。有人頭破血流,吃痛不住。憤而抽刀,連刺數人。雙方見狀,一擁而上。亂戰一處,血肉橫飛。
引街上百姓,驚呼逃命。
二戚兵馬,時已遷入京畿。就近囤於各處皇家苑囿之中。便有騎士回營召來救兵。雙方人馬滾雪球般,不斷壯大。
撕鬥遂成鏖戰。
洛陽二十四街,人馬嘶鳴,殺聲震天。
西涼與胡騎,皆為天下強兵。桀驁悍勇。本不過意氣之爭,卻已性命相搏。刀刀有去無回,有死無生。樓桑兵甲,遂是矛盾相爭。鋼刀卷口,甲胄崩碎。雙方各有死傷。血流一地。
若非盧司空,驅車橫欄街心。單車嗬阻二家,各罷刀兵。兵禍恐一發而不可收拾。禍亂京畿,便在轉眼之間。
好險。
城內民眾,屢遭血洗。早成驚弓之鳥。見此慘狀,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洛陽八門關鎖,固若金湯。一時半刻,又能逃到哪去。
思前想後,幡然醒悟。唯函園可棲身。
本以為,薊王生死難料,歸國療傷。函園驟失其主,必日漸衰敗。奈何“沒有最壞,隻有更壞”。
失猛虎壓製。兩頭惡犬,爭相狂吠。齜牙咧嘴,惡相滋生。
先前,暫居陋巷,上下奔走,意欲東山複起的朝中黜官,爭相遷居客堡。以避兵災。
今時不同往日。函園上下,隻有三千兵馬。幕府名將,四大謀主,更無一人在列。十裡函陵令,不過一弱冠少年。
“何以自保?”李肅又來。
“便有千軍萬馬,不過土雞瓦犬,布視如無物。”呂布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