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封諝麵露難色:“先前,雲台被何府死士,縱火焚毀。後與永樂宮一並重建。一磚一瓦,皆出函園能工巧匠之手。內藏機關禦器,不啻銅牆鐵壁。不知其中關竅,如何能輕易得手。”
“此言有理。”董太皇言道:“既有心腹在彼,何不先行探明盟書之所藏。再做打算。”
“喏。”封諝這便領命而去。
董太皇又道:“且告知其人,事成之後,必有重賞。便是太仆一心所求尚書令一職,亦非難事。”
“遵命。”封諝大喜而去。曹節故後,尚書令一職,大位空懸。如此雄職,封諝自當眼饞。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董太皇開出如此高價,亦足見《起居遺詔》之持重。
“來人。”待封諝出殿,董太皇又道。
“奴婢在。”便有中大夫入殿。
“速傳董驃騎,入宮相見。”董太皇能信賴之人,便是董重。
“喏。”
自二戚宴後,董驃騎占儘先機,誌得意滿。百官先前多行騎牆觀望。然宴後,如何站隊,涇渭分明。再無投機之可能。
何苗勢弱,亦不出意外。暗中遣人,往來平樂館黨魁精舍。其用意,不言自明。隻需將黨人綁上戰車,當可補先天之不足。與董驃騎一爭高下。
董驃騎為防進出洛陽時,被人有機可乘。已悄然遷出函園。入住步廣裡,修繕一新之驃騎將軍府。
話說,中常侍趙忠,今為長樂太仆,常伴何後身側。其弟城門校尉趙延,雖與董重交好。然卻不可不防。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焉能將咽喉要害(喻進出城門),扼於他人之手。
少頃,董驃騎車入永樂宮,拜見董太皇。
屏退左右。董太皇遂將《起居遺詔》,密語相告。
董驃騎抵近簾下,低聲相問:“敢問太皇,可知先帝遺詔,立誰人為帝?”
“未知也。”董太皇搖頭:“遺詔所書,唯竇太皇及少數心腹知曉。此時,盧司空亦知也。”
“盧司空若知,薊王必知也。”董重脫口而出。
“料想,薊王尚不得而知。”董太皇語透深意。
“隻因薊王長睡不醒。”董驃騎幡然醒悟。
“先帝於困龍台上,晝夜之間,連出二詔。托孤薊王,兄終弟及。料想,《起居遺詔》所錄,必是父死子繼。”董太皇言道。
“太皇所言極是。若二詔同言,何必多此一舉。下前後兩道詔書。”董重又道:“隻恨,究竟立長還是立幼,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