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敢不從命。”
百官異口同聲,難得一團和氣。
少帝亦頗多欣慰。終歸少年不知愁滋味。
明日休沐,今夜**平樂會。
並州牧董卓等,衣帶黨徒,如期而至。
席間,**屏退左右,落杯言道:“諸君對《廢帝詔書》,有何高見。”
河內太守王匡,先言:“二戚之所以專權,乃欺天子年幼暗弱。先前合肥侯為帝,明避黃門,暗罷**。選賢任能,朝野一新。阿閣兵亂,亦為除黃門之患。雖至宗室死傷,亦情有可原。若重登為帝,或遠勝眼前這般。”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先前王匡為何進所用,鞠城兵亂時,欲後發製人,助何進先滅黃門,再弑殺新帝,扶立少帝登基。不料何進為董重所殺。大將軍黨羽,如鳥獸散。不得已,唯有與董卓等抱團,共奉《衣帶詔》。所作所為,多為自保。與國祚無關。
且《衣帶詔》已泄,二戚皆心照不宣。假以時日,待分出勝負。必新仇舊恨,一次清算。
兩害相較取其輕。若能引外戚與宗室相爭,衣帶盟眾,方可轉危為安。此乃,驅虎吞狼是也。
與會眾人,聞此言,紛紛點頭。
“‘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家無二主,尊無二上’。若坐實《廢帝詔書》乃矯詔,我輩該當如何?”**又問。
事關生死存亡,家門存續。無人敢發先聲。
此時此刻,袁紹當仁不讓:“諸君,且聽我一言。”
**笑道:“我等,洗耳恭聽。”
袁紹平揖而出。執禮一圈,這便直身言道:“如王府君所言,二戚欺天子年幼,把持朝政,為禍日深。長此以往,非但我等家破人亡,死於非命。煌煌四百年天漢,必出王莽第二。江山破碎,萬民饑流。重現兩漢之交,末世之亂。然若合肥侯為帝,吾門為戚。不出十載,我當為大將軍。得諸君共輔朝政,何愁江山不定,萬民難安?”
“這......”座上嘉賓,紛紛醒悟。合肥侯夫人,乃出袁氏。誠如袁紹所言。十載之內,袁紹必為大將軍。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富貴險中求”。
袁紹自立場中。目光如電,環視眾人。
與其目光一碰,南陽太守袁術、山陽太守袁遺,家門二雄,各自離席。如左膀右臂,聚攏到袁紹身側。
並與袁紹,齊齊下拜:“苟富貴,無相忘。”
“苟富貴,無相忘!”受此一激,熱血沸騰。河內太守王匡拍案而起。
“苟富貴,無相忘!”陳留太守張邈、東郡太守橋瑁、濟北相鮑信、兗州牧曹操並豫州牧孫堅、及,並州牧董卓,次第起身。
見三州牧離席下拜,袁紹心中大石落地。
目中隱有野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