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陛下另有所謀。”呂布又道。
“奉先何不明言。”董卓忙問。
“三位將軍,久曆沙場,乃軍中宿將。陛下調回三路大軍,未必沒有討伐關東之意。”
“哦?”一語驚醒夢中人。董卓等人紛紛醒悟:“薊王又當如何?”
呂布言道:“傳聞,薊王已傳書林邑,命其王負荊請罪。料想,林邑王必不肯輕易就範。那時,薊王當傳檄天下,攻伐不臣。待薊王揮師南下,陛下許生收複關東之心。”
“奉先言之有理。”衛將軍張濟,亦覺有理。
“關東群雄,斷不會坐以待斃。”董卓言道:“那時,必有一場惡戰。”
“正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機也。”呂布傲然一笑。
與會眾將,皆有喜色。正如呂布所言,舌戰不利,兵戰亦不利乎!
“先前,陛下遣太傅楊彪,太仆王允,持節撫慰山東。太傅先歸。太仆順下江左,遠赴揚州。料想,必有所獲。”張濟言道。
“許荊州牧劉表,益州刺史劉焉,青州刺史劉岱,揚州刺史劉繇,徐州刺史陶謙。皆已為陛下所用。故才召回三位宿將,趁薊王南下征伐林邑,四麵合圍,討伐關東。”呂布又道。
“許,正如奉先所料。”董卓一掃先前陰霾之氣。隻需大戰在即,少帝斷不會對武臣不利。正所謂“兔死狗烹,鳥儘弓藏”。天下反賊遍地,正值用人之際,少帝焉能自廢爪牙。
“西州可有足智多謀之士,可為我等出謀劃策。”身處高位,董卓已知人才可貴。
“我等隻知捉刀廝殺,不懂運籌帷幄。”張濟搖頭。
張濟此言,卻換來董卓一聲長歎:“今日方知,薊王一億主簿,是何等便宜。”
“賈李和優,何必多言。”眾皆嗟歎。
居延長城外道。
西域都護府車隊,日夜兼程,終抵雁門關外。
驗過都護府傳證,關都尉這便勒令放行。李儒並戲誌才,一去數載,今日始歸。
窗外山水,漸與關外迥異。
李儒忽生慨歎:“眼看歸國在即。不知為何,竟生怯意。”
戲誌才亦點頭道:“不瞞文優,我亦有此感。我等隨主公西征時,國尚初建。時至今日,臨鄉又是何等景象,恐非你我能料也。”
“‘百聞不如一見’。”李儒憧憬之情,溢於言表:“當與主公,痛飲三杯。”
“茶亦醉人何須酒,書自香來何須花。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吟成白雪心如素,聞儘梅花香自真。昔日浣紗今日恨,玉人如許願相親。繁華過處終是夢,薄酒一杯敬良人。”戲誌才誦薊王年少詩篇,亦多迫不及待:“便要與主公當麵,表一表‘如素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