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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苗身逢大難,正欲破繭成蝶也。
先前男扮女裝,心存折辱。今卻坦而受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若真舍男兒身,何苗成就,恐不在大將軍何進之下。
同為刀鋸餘人。趙忠將心比心,以己度人,已看透何苗也。
重騎衝鋒破陣。殺散餘賊。五百王騎,又換裝輕甲弓騎,追剿殘敵。
路過先前拋棺處。華雄掃眼一看,見棺槨大開,並無屍骸。心雖生疑,卻不及下馬。先將餘賊殺儘。待引軍返回,見男扮女裝何苗,並趙忠等人,正合力將空棺,重新裝車。
華雄急忙問道:“夫人何在?”
“都尉勿怪。夫人去向,天機不可泄也。”何苗嬌笑。
“為今之計,該當如何。”華雄不為所動。
“先去新野。”何苗似早有定計。
“也罷。”華雄又問道:“夫人安否?”
“安然無恙。”何苗言之鑿鑿。畢竟骨肉至親。何苗當不會詐言,何後安危。
有五百王騎護送,此去新野,當萬無一失。何苗、趙忠,皆得安心。
話說。胡軫、董旻引二千秦胡騎兵,追擊河船。淯水改道,南入漢水。且恰逢冬季枯水,水流平緩。河船無帆不快。不出十裡,已被胡軫、董旻,迎頭趕上。奈何水岸相隔,可望而不可即。
胡軫、董旻這便分頭行事。胡軫緊追,董旻先行。征調沿途船隻,入水阻截。
日中時分,終將河船攔在河心。船夫舟子,見事不可為。紛紛棄船,潛水遁去。
待董旻領兵登船,卻見船艙內,空無一人。
“中計也!”董旻頓足。
急忙下船,與胡軫相見。
“莫非,甘夫人當真在車駕內。”胡軫亦追悔莫及。
“多說無益,速回。”董旻言道。
二人又馬不停蹄,原路折返。來回頗多耗費。
不及轉入淯水舊道,便見敗兵狼狽奔回。一問方知,半途遇伏,幾近全軍覆沒。
“華雄匹夫!某必殺之。”胡軫指天怒罵。
董旻言道:“一來一回,空耗馬力。先回營地,明日再追。”
“不知車駕駛往何處,如何再追。”胡軫恨聲道。
“必是新野。”董旻一語中的。
“何以知之?”胡軫忙問。
“新野扼守夏路。今淯水改道,南入漢水。既已不通淮泗,薊國水衡都尉艦,當於襄陽接應。”董旻言道:“夫人南下,唯經水路,可歸國就藩。”
“有理。”胡軫這便醒悟。
二人收攏敗兵餘賊,入營歇息,蓄養馬力。
先前,棺槨落地。賊人緊追車駕,無瑕顧及。待賊人遠去,趙雲、陳到,自出密林。開棺將甘夫人母子救出。抄小路,奔赴新野。
所謂破繭而出。又豈止何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