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倉、裴繼,領數百義賊,已蟄伏多時。
待細作入林,裴繼忙問:“如何?”
“甘夫人僦船南下,已渡漢水。”細作答曰。
“不料夫人竟棄城而去。”裴繼表情黯然。
周倉卻言道:“此中有詐。”
“何以見得。”裴繼反問。
“鄧城城垣猶在,護城河足闊二十丈。城內更有十萬流民,一千精銳。隻需固守待援,不出三日,勝負既分。何必輕身涉險,渡水荊南。”
“莫非城中有變?”裴繼又看細作。
細作抱拳答曰:“城中如常,並無變故。”
此人裹挾流民之中,隨甘夫人南下至此。一路所見,必無差池。心念至此,裴繼追問:“今日前後,可有異常。”
“昨日有人單車入城,與甘公子譙樓相見。”細作忽又想起。
“何人入城?”周倉亦問。
“不知也。”細作搖頭。
“為今之計,該當如何?”裴繼去看周倉。
“渡漢水,抄小路。”周倉已有定計:“切莫令夫人有失。”
比起周倉道義為先。裴繼更知,隻需護駕有功,從此飛黃騰達,雞犬升天。二人所慮雖南轅北轍,行事卻齊心協力。
所謂“鼠有鼠路”。周倉等人,抄近道,奔赴荊南。
便在此時。夏侯淵、紀靈聯軍,亦抵達樊城外。
“報,樊城、鄧城,各有兵馬,僦船南下。二城相聚十裡,城中亦皆有守軍。”探馬來報。
“果不出所料。”紀靈歎道:“何人為陛下設謀。”
夏侯淵笑道:“料事如神,又豈止薊王六謀主。”
“且取敕令一觀。”紀靈亦不多問。
夏侯淵遂取敕令拆封,二人同觀:“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若兵馬橫渡,宜當速進。”
“此令,非出陛下。”紀靈似有所悟:“可知曹輕車,代主設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