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剛入中軍大帳。
便有斥候來報。有徐州豪傑,渡江來投。
“姓甚名誰?”袁紹一喜。
“自稱琅邪劉勳。”
劉勳,字子台,徐州琅邪人。為袁術故吏,前為沛國建平(縣)長。因豫州牧丁原,效仿兗州,頒《抑兼並令》。劉勳見事不可為,遂解印自去。攜門客私兵數千,渡江來投。
恐其中有詐。袁紹先命人穩住砦外來船,又速報牛渚袁術知曉。
聞劉勳來投。袁術大喜。
二人江上相認,共入水砦。把臂登岸,拜見合肥侯當麵。
“臣,劉勳,叩見陛下。”謂雪中送炭,莫過如此。
“免禮,賜座。”山窮水儘,合肥侯自當禮賢下士。
“謝陛下。”劉勳再拜落座。
袁術代為奏報:“啟稟陛下,子台此來,攜大小舟船百餘艘,部曲三千。”
“朕心甚慰。”部曲三千必是豪傑。合肥侯焉能不喜。
袁術又道:“子台此來,另有大功一件。”
“哦?”合肥侯如沐春風:“願聞其詳。”
劉勳抱拳奏曰:“回稟陛下,臣素與薛禮交好。願說其‘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善。”累日愁雲,一朝散儘。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合肥侯一時,甘之如飴。
事不宜遲。劉勳假扮遊商,車隊入秣陵。營門投帖,與薛禮相見。
與此同時。
謀士郭圖,並黃門令黃綱,已成笮融座上賓。
“此話當真。”聞合肥侯渡江,移駕石城。欲拜己為國師。笮融猛然直立。
“詔命在此,國師自觀。”黃門令黃綱,亦是豪傑。麵色不變,舉止如常。
笮融伸手欲奪,忽覺不妥。這便整衣下拜,大禮奉詔。
展開視之,欣喜若狂。尤其合肥侯所用,乃傳國玉璽:“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一諾千金,更何況天子乎。
笮融焉能不深信。這便投桃報李:“若為國師,願助我主,平定江東。”
“一言既出。”黃綱眼中,一閃精光。
“百死不悔。”笮融目光如炬,擲地有聲。
“何不開城,沐浴焚香,以迎天子。”黃綱笑問。
“固所願也!”四目相對,笮融仰天大笑。
消息傳回,亦喜亦憂。
袁術進言道:“陛下不可輕信,需防有詐。”
“我等,何不先入城。”袁遺言道。
“不可。”合肥侯已有計較:“朕若不至,笮融必難自安。若起疑心,臨事而悔。功虧一簣也。”
“陛下明見。”袁紹下拜。
袁遺又道:“何不等秣陵消息,再做計較。”
合肥侯忽笑:“蕪湖、丹陽、秣陵,三城順下,互為犄角。李術、薛禮、笮融,三將首鼠兩端,作壁上觀。一地全而三地全,一城失則三城失。若聞笮融開城納降。李術、薛禮,必望風歸服。得三城,江東可定。”
帳中百官,聞之無不振奮。
輔佐英主,何愁大漢國祚不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