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王大喜。
取船宮所藏,樓桑兵甲,長短兵器,披掛整齊。
仍覺輕如無物,健步如飛。
五千壯蠻,皆入白毦精卒。號“五溪白毦”。可比丹陽白毦。
辰陽都尉沙摩柯,陳情當麵。言,麾下三千,雄冠百蠻,願入白毦,隨王上掃平天下,建功立業,青史留名。不願蟄伏故園,老死榻上。
薊王問過五溪蠻王。蠻王言,求之不得。
白毦精卒,足比軍中伍長、什長。領百石軍俸。
八千白毦,皆可得月穀十六斛,年百九十二石。
月支三千八百四十萬,年計四億六千零八十萬。
何其便宜。
辰陽都尉,另擇賢良。沙摩柯轉任,輔漢大將軍營,中壘將軍典韋麾下五校之一。號“五溪校尉”。
命水衡都尉艦隊,運送五溪白毦,北上薊國。
薊王經停數日,飽覽風土民情。遂與吏民依依惜彆,揚帆出港。再經靈渠,入合浦水路,過容渠船閘,直抵南醴港。
容渠船閘,終迎來大考。
三足踆烏,若能從容不迫,餘下船舶,自可暢通無阻。往來船商,再無憂患。
君不見,王上船宮三足烏,皆可全身而過,何況我等小船乎?
得益於三體式特殊構造。經由三道並行船渠,完美通關。
目睹三足烏,一瀉而過。船閘上下,歡呼一片。歡欣鼓舞,溢於言表。
爵室三麵落地舷窗前,薊王亦感同身受。
鑿穿內外水路,利益之大,毋庸置疑。
不必輾轉陸運,便可往來四瀆八流,進而環遊七海。待頓遜海渠開鑿畢,東西水路,暢達萬裡。
容渠船閘,分割內外水路。內為治粟都尉部,外歸水衡都尉部。過路需支付關稅。
水衡都尉周暉領麾下,九官令丞、七官長丞屬艦,列隊恭迎。
旌旗蔽日,帆檣如林。浩浩蕩蕩,駛往南醴港。沿途船隻,紛紛避讓。甲板上客旅雲集,恭迎王駕之聲,不絕於耳。
薊王民心所向,非親臨不可意會。伴駕百官,各自嗟歎,與有榮焉。天命所歸乎?
南醴港。背依合浦水路,今南醴水與南廉水,鑿渠互通,南醴港、南廉港、為內外水路要衝。二港並聯,乃嶺南第一港,亦是嶺南第一城。
民船輻輳港口,重樓綿延海岸。入大灣時,夜幕低垂。十萬漁火,接燈如龍。
南越大地,何曾有如此,波瀾壯美。
“傳令掌燈。”薊王心血來潮。
“喏。”依次敲擊傳聲銅管,號令遍及上下甲板。
“王命掌燈——”
三足烏,琉璃風燈、枝燈、宮燈、信號燈,次第點亮。
一時堆光如晝,夜放豪光。
船上樓宇,金碧輝煌,纖毫畢現,宛若瑤池仙宮,蓬萊仙境。
於萬家燈火中,穿行遨遊。
觀者如雲,歎為觀止。
上邦天國,三南天王。
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