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斕四濺,兵卒紛紛落水。
正是雷霆一擊。
雖是草球,然飽蘸染料水,其份量可想而知。“鑄鐵破壁球”,先被鋼索提拉最高,再呼嘯下落。猶如鐘擺,如雷如霆。
不分敵我,將鬥艦上兵卒,悉數砸落水中。
用後世話說,一擊之威,恐怖如斯。
不等水花落定。另側邊渠,驚聲又起。對麵來球,亦將甲板兵卒,不分敵我,悉數砸落。落水既負。轉瞬之間,雙方人馬,折損過半。
“比衝車何如?”百官席列,便有人問道。
“勝之遠矣。”便有同僚答曰。
“若以此車,轟擊城門。破城何其易耳。”令有人慨歎。
“然觀此車,似有萬鈞之重。若無軌路,恐難自行。”又有人言道。言下之意,攻城之時,需先鋪軌路,直通城下。方能令雷霆破壁車,發揮奇效。
百官皆以為然。
一擊破壁,二擊破城。
絞車轉動,又將破壁球高高拽起。吊臂徐徐轉動腰身,遙指對岸弩車。
大難臨頭。弩車繞行田字軌路,欲擺脫攻擊。奈何破壁球,過於巨大。擺球呼嘯,正中車身。
砰!
斑斕如血染。
若是實戰,人車俱毀。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甚至有水珠,崩上看台。擊中臉麵,竟起一絲生疼。勁道之足,可想而知。
不愧是最後的大殺器。
時下城牆,多版築夯土。如薊國這般,內外包磚,世間少有。雷霆一擊,分崩離析。攻城拔寨,譬如吹灰。
“當如何破解?”報館丞陳琳,傳書求問。
少頃,便有比千石列,泉州港令崔元平,耳語傳話:“水龍弩足矣。”
陳琳細觀雷霆破壁車,堅木包鐵,懸索提拉。尤其四足高支,毫無破綻。便又傳書問道:“堅木鐵壁,火不能及。如之奈何。”
東孝西直,觀後一笑。又傳語道:“非襲車,乃擊人也。”
陳琳這才,幡然醒悟。雷霆破壁車,主體結構,類似機關塔吊,有工師高居吊臂懸樓,居高操控。水龍弩一發命中,燃起大火。懸樓不保,樓內工師無從安身,唯有棄車自保。無人操縱,遂成死物。
“然若懸樓,如‘赤金清鋼琉璃罩’。水火不侵,又當如何?”陳琳又問。
“飛鬥車,送人上天也。”
略作思量,陳琳便又醒悟。以霹靂翻鬥車,將刺客拋向半空,而後禦風滑翔,降落吊臂,入懸樓刺殺工師。如此,雷霆破壁之危,可解也。
陳琳深受啟發。再觀雷霆破壁車,已不似先前那般,畏如洪水猛獸。
薊國之矛,必有薊國之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