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7 胙土命氏(1 / 2)

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3725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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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目睹,巨艦圍城,石丸毀牆。

薊王忽生一絲,殖民者的罪惡。又瞬間隱去。畢竟是守護初火的帝國。毫不客氣的說,此番固是為大漢開疆辟土。甚是可以直言,乃為自家三百子嗣,裂土分封。然之於身毒萬千賤種而言。不啻一場解放之戰。若以身毒賤種為例,大漢沒有奴隸。

世家大族,豢養佃戶。薊王並六雄,尚不能忍。何況農奴。放眼宇內,貴霜、安息、羅馬,皆是奴隸製。時下,羅馬帝國“隸農製”,亦於貴族莊園中興起。其時間跨度,從西羅馬帝國衰落,直至英國資產階級革命爆發。幾乎經曆了整個漫長的中世紀。

換言之。西方所謂的“封建時代”,與華夏“封邦建國,胙土命氏”,有本質區彆。所以,即便因工業革命,新興資產階級,將大量勞動力,從貴族莊園中“解放”,送入工廠。亦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殘酷剝削。一言蔽之,無論是西羅馬帝國,還是日不落帝國。其上層建築,統治階級,從來就不是,執政為民。因為沒有自耕農,亦或是自由民。所謂“民選政府”,其本質,可想而知。

作為封建時代的巔峰。言大漢是守衛初火的帝國,可謂實至名歸。

此便是高等文明,傳火的意義。

為徹底根除鄙視鏈。薊王需將身毒貴種,悉數遷出,集中安置。滿城皆貴種,唯有自食其力。再有西羌八種,四氏雲霞雜居。全麵引入漢家文明。不出三代,當可革除頑疾。

薊王本以為,舉國剝離,必然棘手。豈料時下身毒,乃是城邦製。貴種皆聚集“國大都城”。隻需將都城居民,悉數搬空。散居國境,皆賤種。即便有大國,不止一城。城裡、城外,便是貴賤之分。誠然,單從膚色,亦隻眼可辨,極易區分。

薊王之所以穩紮穩打,從容不迫。隻因洞悉水情,鑿穿內外水路。糧草輜重,無需經羌身毒道,輾轉運輸,十去八九。經江表十港,中繼珠串,接力運輸。甚至無需從萬裡之外的薊國運輸。象林蘭滄苑,金甌半島,三熟美田。足可支應。

待頓遜海渠鑿穿。自象林港出發,十日可達殑伽港。而後朔江而上,三日可達大秦婆羅門王城。薊王取名聖河城。

比起後世,戈羅多亞河,不過一條細弱枝津。時下,波濤浩渺,綠水如藍。宛如一條玉帶,自西北流向東南,彙入央恰布藏布江。

謂“枝津散布”,“河道汊分”。可理解成,似散未散,似崩未崩的,多股麻繩。每一條枝津,便是一股繩。彼此纏繞、扭曲,爭流、離散。河床密集交錯,河道聚散無常。看似一望無際,廣幅十裡白波。實則,水流參差不齊,河床深淺不一。何處是主河道,非周遭列國,不可知也。尤其薊式樓船,稍有不慎,擱淺坐灘。

諸將勿慌。隻需得一片立足之地。假以時日,將作寺良匠,自可探明水情,確定航道。

一言蔽之。薊王需一座,足可自給之近水堅城。最好能兼顧山南方國,並大章道。

再沒有比達大秦婆羅門王城,更適宜之地。瀕臨聖河,周回三十裡。不惜工本,磚石堆砌。若非霹靂投石車,普通刀兵,斷難攻破。唯一缺陷,瀕水近河。

誠然,於薊王而言。近水樓台,乃優勢所在。

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注1)。

便有佛門高僧嗎,將細作傳書,呈報馬鳴菩薩座前。

“薊王設下十日之期。大秦婆羅門王,欲行背水一搏。快馬傳書,摩竭陀、多摩梨、瞻波諸大國……”

“諸國如何?”馬鳴菩薩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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