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呂布欲與我(結)盟。”劉繇若有所思。
“然也。”是儀胸有成竹:“太師殞身,曹黨大勝。呂布孤立無援,故欲結好二位將軍,以備與曹操一戰。”
“結好二位將軍。”劉繇這便醒悟:“某與兄長。”
“將軍,明見。”是儀答曰。
“如此,當可一見。”劉繇這便定計。謂今非昔比。縱觀關東群雄,能與曹孟德一較長短,唯徐州呂奉先。且二人皆位列六雄之中。
上公之爭,慘淡收場。
關東終成,六雄之爭。
不出數月,亂世梟雄曹孟德,與傲世桀雄呂奉先,必一爭雌雄。裹挾末世奸雄袁公路,據土人雄袁本初。另有平難豪雄孫文台遲遲未醒。及蓋世英雄關雲長,蟄伏河北,未證其名。
長塗二龍,又豈能置身事外。
“拜見右將軍。”
“孟卓免禮,請上座。”張邈乃八廚名士,劉繇自當善待。
“謝將軍。”張邈稱謝落座,先呈禮單。
由長史是儀接過,轉呈劉繇。
劉繇抬眼一觀,麵露喜色:“孟卓此來,有何見教?”
“卑下此來,乃為結二家之盟也。”張邈直言相告。
“願聞其詳。”劉繇正色發問。
張邈如實相告:“明公欲助將軍,複取淮南。”
聞此言。劉繇眼中,精光乍現:“河東遠距淮南,如何複取。”
“淮南臨江。”張邈穩住心神,將來時陳宮授意,和盤托出:“袁術孤身過江,襲取淮南,欲為江東藩屏。故覬我州土之心不死。下襲廣陵,上擊江夏。四麵構怨,兵家大忌。如右將軍、後將軍,劉鎮南,並我主呂將軍,皆為太師外援。何不攜手以驅之。”
“嗯……”劉繇聞言,深思利弊,一時難有決斷。
此,亦不出陳宮所料。故張邈穩坐客席,一派名士風範。
少頃,劉繇必有此問:“如何施為。”
“劉鎮南兵出江夏,我主兵出廣陵。後將軍,兵發如前。”張邈擲地有聲。
“翥鳳。”劉繇自投羅網。
“然也。”張邈守株待兔。
陳宮此計,乃反·假道滅虢。名為四家聯盟,共擊袁術。拔除江東獠牙。實則,呂布陳倉暗度。待翥鳳順下淮泗。名為攻略淮南,曹孟德必起心疑。唯恐劉岱假道滅虢,與呂布聯手,夾擊兗州。於是,蓋海必守備要津,不敢輕出。威力驟減,如何與呂布徐州水軍相爭。
正如張邈所言。先前,右將軍劉繇、後將軍劉岱、鎮南將軍劉表,鎮東將軍呂布,皆是王黨外援。今太師伏罪,曹黨大勝。甄下皆多有為太師鳴不平者。焉知外鎮群雄,未有心向太師,而出兵伐曹者?
有道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何況,曹孟德多疑。
陳宮深知其為人也。
劉繇之所以中計。正因張邈所言,句句切中要害。
袁術渡江,奪取揚州二郡,確為江東藩屏。故江夏、廣陵,必取之。先前,袁術奇襲廣陵,已奪半城。奈何為陳元龍火攻所破。後又馬不停蹄,合二袁之力,取江夏兵敗。正是四麵樹敵,犯兵家大忌。正因屢遭袁術相攻。荊州劉表、徐州呂布,必有反擊之意。而長塗二龍,右將軍劉繇,後將軍劉岱,亦暗藏雪恥之心。於是,四家一拍即合。相邀攻擊袁術。
“善!”劉繇果然中計。
甄都,司徒府。
司徒府,便是先前不其侯府。前為太仆,今居三公。不其侯伏完,不欲勞師動眾,仍居舊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