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以江東大將軍,兼領交州牧。深忌州中大族,士燮兄弟擅權。於是,效薊王析分河西四郡並西海,另立雍州之舉。年前,袁紹上表合肥侯,析交州南海、蒼梧、鬱林、高梁四郡,另設廣州,州治番禺。比史上吳景帝永安七年(264年),初立廣州。足早七十餘載。表潁川韓馥,字文節,為廣州牧。韓馥,少為袁氏門生,曾為禦史中丞。
江東人事,足見一斑。
析分交州,可謂一舉多得。既弱士燮之勢,又增袁紹兵威。且蒼梧、鬱林二郡,乃攻略荊南之重鎮,袁紹遣心腹淳於瓊、蔣義渠等守備要衝,招募山民,亦為西征積勢。
謂“養軍千日,用在一時”。多年經營,今非昔比。尤其,二袁之中,袁術驕豪,好大喜功,號“末世奸雄”;袁紹,愛士養名,賓客所歸,號“據土人雄”。
袁紹自據江東,刻意隱藏羽翼,行韜光養晦。麾下群雄,兵強士壯。正當一用。
二袁,高下立判。
袁紹又問:“何解淮南之圍。”
“可攻荊南。”郭圖已有定計:“‘兵書之法,十圍五攻,敵則能戰。今以明公之神武,連江東之強眾,以伐劉表,其勢譬若覆手(易如反掌)。今不時取,後難圖也’。”此乃孫子,圍魏救趙之計也。
“善。”袁紹從諫如流。
比起江夏、廣陵等,江北諸郡,袁紹更垂涎荊南。隻因欲偏安江東。以大江為界,固守割據之勢。待江東豪強宗賊,皆為袁氏所用。齊奉合肥侯為主。即便薊王傳檄天下,亦不敢輕易來攻。
袁紹竊以為。憑借與劉玄德,刎頸之交。待薊王三興。四世三公之袁氏,家門更盛。不然,劉玄德,如何兵不血刃,儘得江東之地。
時下群雄,無人敢與薊王爭鋒。然庇護於皇權之下,趁天下播亂,最大得利。亦是群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
每每慮此。袁紹不由得,意氣風發。
應有儘有袁本初,不可錯過曹孟德,彆無二處袁公路。洛陽擊鞠,一戰成名。本以為,不過少年輕狂時。豈料一語成讖。冥冥之中,似皆有定數。
據土人雄袁本初,何嘗不是應有儘有。
府議罷,群僚拜退。袁紹入後堂,與妻兒相見。後妻劉夫人,為袁紹誕下幼子,取名袁尚。深受袁紹疼愛。
袁紹三子。長子袁譚,字顯思;次子袁熙,字顯奕。出身四世三公,家門顯赫。稍加曆練,皆可獨當一麵。此時,袁紹春秋正盛。言傳身位,為時尚早。
袁紹常歎。某,生而父死,名門孤嗣。雖不及玄德,三百子嗣。然得三子,足以。
後“名門孤嗣”,傳入袁術之耳。會賓客大宴,袁術語左右曰,“春秋之義,子以母貴。紹母親為婢使,紹實微賤,不可以為人後,以義不宜,乃據豐隆之重任,忝汙王爵,損辱袁宗,紹之罪也。”
待酩酊大醉,竟口出:“吾家奴。”
醉罵:“群豎不吾從,而從吾家奴乎!”
袁術,積怒而發。言指,二袁雖同為六雄。然,袁氏門生故吏,多投江東。而鮮投淮南。
袁術酒後妄言,傳入江東。
袁紹得聞,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