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0 薊王有心(2 / 2)

劉備的日常 熏香如風 4740 字 8個月前

薊王劉備攜偏妃董氏,貴人馬氏,美人鄒氏、杜氏,入殿。

“人逢喜事精神爽”。簾後竇太皇,滿門無存,尤顯真情可貴。自諸母入宮,與竇太皇母女團聚。深居簡出,亦難得與劉備相見。

趁今日上壽,諸母亦入簾內,詢問劉備家中諸事。比起周六百九十八丈之長信宮,諸母更喜十裡樓桑,七樓頂閣。惦念太妃、義太妃,王妃。

諸母先言:“若待閒暇,諸事畢。當與太皇北歸薊國安居。”

竇太皇,目光如水,隔簾以觀劉備,且看如何作答。

劉備答曰:“待少帝元服,當如諸母所願。”

諸母喜不自禁:“雖與太妃,常有書信。然‘傳聞不如親見’。不知狀貌幾何,又是何等奇觀。”

竇太皇寡言。陪母居於簾後,亦心向往之。

出殿前,竇太皇以親手縫製之香囊、紫綬回贈。禮輕情意重。劉備拜謝。

話說,薊王隨身所佩。美玉出昆岡,太皇授紫艾。普天之下,恩厚如斯,唯薊王一人。凡得薊王隨身玉佩相贈,皆平步青雲,無有例外。然竇太皇,多授紫艾,香囊卻是首賜。

比起紫艾綬,香囊更為貼身。太皇贈以香囊,足見兩家“肘腋之親(詳見:《諸夏·174 肘腋之親》)”。

數日後,程夫人再回。

“如何?”入密室,養父程璜先問。

“如阿父所言。”程夫人低聲答曰:“太後已非處子之身。”

程璜眉頭隨之舒展:“太後,果不欺我。”

“阿父……”程夫人思量再三,仍忍不住問道:“何人所為?”

程璜齜牙一笑:“為父便告之,女兒敢聽否?”

“阿父,所言是也。”程夫人輕輕頷首,轉而又問:“此事又何乾我家,十年富貴。”

“皇長子乃何後所生。何後出身卑賤,陛下不喜。王美人出身清白,又得寵愛。故陛下似有廢長立幼之心。”程璜言道:“若竇太後扶保王美人子即位。則與永樂董太後、何後,鼎足之勢也。董太後與何後爭權,必難兩立。竇太後,便成勝負之所在……”

老父話說一半,程夫人仍懵懵懂懂。

竇太後,本可置身事外。為何要深陷立儲漩渦。再說,竇太後無權無勢,竇氏外戚已被殘殺殆儘,如今隻剩孤家寡人,內外無援。若與何後結怨,一杯毒鴆,足可令竇太後駕鶴西去。

竇太後,何其不智也?

老父,為何偏要與無權無勢,無欲無求之竇太後結盟。

慮及此處,程夫人忽靈光一現:“莫非,阿父命我,刺探之人、事,便是,便是……強援!”

換言之,竇太皇委身之人,必是強援無疑。此等宮闈禁忌,事發必死。唯有勠力同心,助太後鏟除異己。重掌大權,方能免死。然究竟何人,足令竇太皇,舍清白之身?

程璜輕輕頷首:“我兒,果然聰慧。”

轉而一想,又不對:“內宮之爭,人臣大忌。如何,如何……”程夫人越發覺得此事,不可思議。雲山霧罩,無從捉摸。然又牽扯一場,極大宮廷危機。說是血雨腥風,亦不為過。隻怕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心念至此,程夫人不由得,眼露懼色。

“見吾兒露怯,老父足可瞑目。”程璜甚是欣慰:“吾兒貫為死士,常不避生死,亦不為懼。如此行事,恐難善終。今既知‘遇事三分怯’,老父身後,可儘托吾兒矣。”

“阿父,又當如何?”程夫人咬牙問道。

“稍安勿躁。”程璜笑著安撫:“待為父見過曹節再說。”

“阿父竟欲與曹節攜手?”程夫人又一愣。

“然也(詳見:《隴右·157 賞罰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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