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壁之隔,寒暑易位。
隻需暖爐,薪炭不絕。隆冬宿野,亦人畜無害。皇上此行,銀炭、薪炭,儲備充足。尤其薪炭,可隨製隨用。自薊國營城術,遠傳徼外。石炭,各部皆有儲備。量販乾餾,銀炭自成。
草料,各部更是足備。
終不比,終北之北,不毛之地。所幸,皇上納諫。未曾順下北海,深入終北之北,無人之地。若避走窮發之北,繞行堅昆。所攜糧草輜重,恐多半耗儘。
試想,隆冬時節,苦無薪炭取暖。人馬凍傷,乃至凍斃。便是禦姬腹中麟兒,亦難保全。
次幸九姬,意猶未儘。興之所至,皇上複幸之。
一夜無話。
翌日,來報。人馬皆無所失。
整裝畢,車駕再發。
行人署,鸞棲館。
陳琳約好友,問關東戰事。
許子遠,位列無上幕府,九卿之一。軍情邸報,無有不知。
先聞袁術遣偏師,火燒龍亢,占得先機。又聞紀靈乘勝出擊,反戰敗丟城。袁術眼看淮水防線不保,竟孤注一擲,堅守壽春。對壘月餘,數日攻守變換,勝負易位。其中時局,陳琳豈能窺破。
滿飲一杯。陳琳先問:“呂布何為?”
“呂布,必與曹孟德連兵。”許子遠言道。
“袁術又何為?”陳琳追問。
“袁術,當可免矣。”許子遠又答。
“六雄其三,同討袁術。如何得免?”陳琳不解。謂六雄之三,正是亂世梟雄曹孟德,傲世桀雄呂奉先,並平難豪雄孫文台。
末世奸雄袁公路,據土人雄袁本初,二袁遂亦位列六雄,然淮水失守,淮南避無可避。再無選旋踵之地。如何能以一敵二。獨與曹呂二雄相抗。
“乃因天子也。”許子遠,遙執一禮。
“天子何為?”陳琳如何能會其意。
“孔璋豈不聞,‘聖主聰叡,有周成之質’乎?”許子遠,一笑高深。
“哦?”多年為國秉筆。士林佳句,陳琳豈不耳聞:“乃讚甄都天子也。”
“孔璋可知,何人所出?”許子遠又問。
“莫非……”亦多年舊聞,陳琳靈光一現。
“然也。”許子遠,一笑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