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蘇家掙錢之後,她其實知道有人想給蘇澤適當妾的,隻是丈夫不提,她是絕對不會提起的。要是他提了,那她也不介意再揍他一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債多了不愁!
完全不知道媳婦的想法,蘇澤適抱著小兒子猶自開心。蘇父蘇母疼孩子,自從蘇瑞能抱出房後基本就是在二老的懷裡,蘇澤適要是想搶還會挨罵。
蘇毅已經不會嫉妒弟弟了,他無比同情不能走路也不能吃好吃的的弟弟,每天被關在家裡,都不能出去玩,實在是太可憐了好不好。
蘇澤適知道兒子的想法,他完全沒有跟他說什麼弟弟還小,應該怎麼怎麼樣的想法。孩子成長是需要時間的,隻要保證他不長歪了,怎麼想通的並不重要。
大兒子鬼精鬼精的,學堂分了甲乙丙三個班,都是學認字背書的,根據掌握的速度分的。
他在甲班算是最小的,結果卻成了一眾孩子的頭頭。淘也是真的淘,就沒有一天老老實實的,總是鬨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蘇澤適不會管他怎麼跟小夥伴相處,惹事了錯的就罰他站牆角,被冤枉了就帶他去說清楚,認真地陪伴他成長。
四歲之前管他的都是母親,自從薑春蓮懷孕後不知不覺地就成了他大部分事情都是父親經手的,父子倆越來越親近。這樣的親近體現得最明顯的就是他什麼都敢跟父親說,哪怕是打架,一度讓蘇澤適有些尷尬是不是應該教育他不準使用暴力解決問題。
結果經他觀察發現,村裡的小孩一個個的都皮實,講道理這套行不通,反而是讓蘇毅帶頭他們還能少熱些事,至少蘇毅在他的教育下知道什麼樣的事情是碰都不能碰的,這就可以了。
在孩子的教育上他花費了諸多的時間,也沒有被辜負,蘇澤適很欣賞自己的大兒子,很喜愛尚在繈褓的小
兒子。
一個年過得沒什麼不同,依舊是熱熱鬨鬨的。隻是薑信雲遠在京城,沒能回來過年,讓幾位老人有些遺憾。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個年就這樣過去了的時候,一件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半夜三更的蘇家的門被敲開了,蘇澤適睡覺一向警覺,院子裡有人說話他就醒了。
小心翼翼地起床,沒有吵醒身邊的媳婦。蘇瑞的奶水是薑春蓮自己喂,每天夜裡都要起來幾次,根本就睡不好,儘管蘇澤適也會起來幫忙,還是抵不過她一顆慈母心。
披著衣服開門,“王伯,誰來了?”
“我,薑信雲,深夜打擾實在是……”
沒等薑信雲說完蘇澤適就意識到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大哥,咱們另外找地方說話,請”。
兩人一路寂靜無聲地去了蘇家的偏房,那邊離正屋有一段距離,不會吵到他們。
剛坐下薑信雲便忍不住了,“妹夫,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找到這裡來,家裡老的老小的小,也就敢跟你商量了。”
“彆急,你已經回來了,人好好的就沒什麼事解決不了”,蘇澤適聲音放輕,儘力安撫薑信雲明顯焦慮的情緒。
苦笑著搖搖頭,“這回我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好好的了。”
聽到這話蘇澤適腦中的警鐘敲響,“你先說是什麼事,咱們再商量看看怎麼辦。”
“上頭要變天了,我算是跟座師有關係的,上錯了船。”
這下蘇澤適是真的頭疼了,這明顯就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事情啊。
沒等她開口,薑信雲自己便繼續說,“我也不是不清楚,但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不是一句空話啊,現在唯一好的便是我不算出眾,辭官回鄉了。”
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狼狽,薑信雲的聲音中透出悲涼,“我那個妾室是頂頭上司送的,回來的時候沒想丟下她,隻是沒想到她那麼狠,直接拿了我帶的所有銀錢跑了,現在才是真的身無分文。”
蘇澤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室內一時間靜默下來。
“或許你回來也不是什麼壞事呢?你及時抽身,隻要不再被牽連,一家老小的性命至少是保住了。你的進士功名也還在,教導學生絕對是夠的,要是願意還可以去江南學
府當教諭。”
這話是真的,薑信雲是二甲進士,隻要他願意,少有學生會拒絕這樣的老師。
薑信雲認真思索著他的話,覺得也不是沒道理,隻是忽然之間從雲端跌落下來,不免失落。
他也不是什麼庸人,時代如此,寒門子弟難以出頭,可他的心性才學都算上等,很快下定決心,“江南學府我就不去了,正好咱們不是辦了一個學堂嗎?我便執教於此吧,說不定哪一天我還能培養出幾個新朝進士呢?”
說著心潮澎湃,心中又有了新的希望。
蘇澤適也覺得可行,要是這樣,造福的可能便是整個縣的學生,一個小小的縣城,又有幾名進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