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麼去?”錦楓為難地低聲問道。要是她們跑了,這些婦人不會起疑?珍嫂不會起疑?
雲遲道:“這還不簡單?”
她站了起來,先跟這些婦人們道彆,說要回去休息,讓錦楓扶著她回去,珍嫂這麼久了還在罵罵咧咧,埋怨她家男人不小心摔了腿,不過,倒是一邊在給她們鹵著兔子。
雲遲一進門就呻=吟著,捂著眼睛很是難受的樣子,叫嚷著道:“楓姨楓姨,不行了,我的眼睛疼死了!”
錦楓被嚇了一跳,一時也分不清她是真疼還是假疼,扶著她很是著急地問道:“那怎麼辦?”
“這是發作了還是咋的?”珍嫂看著她皺了皺眉。之前看她的眼睛就覺得挺嚴重的,這看起來還加重了啊,不會在他們家出點什麼事吧?
“好疼好疼,我們現在趕緊趕路去城裡吧,我怕堅持不到明天再走的!”
“這......”
“對對對,”珍嫂一聽立即眼珠子轉了轉,道:“現在趕路到了城裡估計正好天亮開城門,你們要是明天再走,又得耽誤一天。”
趕緊把人送走完事。
“可是趕夜路不安全!”錦楓道。
“不會不會,咱們這片到城裡一路清靜得很,沒聽說出過什麼事的!咱們村子裡的獵戶們也經常是夜裡趕路,好趕到明晨的市集把野味賣了,一路平安。”珍嫂看著雲遲捂著眼睛直叫喚的樣子哪裡還敢多留她們?
恨不得趕緊把她們趕出去。
也不等錦楓再說話,她已經手腳麻利地扯了隻布袋,再扯了把大葉子,把鍋裡的兔肉撈 了起來,利索地包包好,塞給她們,“這布袋算是送你們了,快點趕路去吧,聽我的,眼睛的事耽擱不得!”
就這樣,雲遲和錦楓幾乎是被推著出了門。
來的時候兩人穿著細綢衣裳,各自背了一個包袱,走的時候一人一身打著補丁的粗布衣服,隻有雲遲背著一個包袱,再加上一小包鹵的野兔肉。
“就這麼把我們趕出來了?”錦楓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還以為珍嫂得多懷疑呢。
雲遲抿嘴笑了笑。
人心雖說難測,但是有時候也是可以掌控的。
“走吧楓姨。”她準確無誤地轉身,走向那些村民們離開的方向。
錦楓趕緊追上幾步,扶住她。
出了村,往左行,一條小小的山路一直往前蜿蜒。在黑夜月光裡,就像是一條長長的遊向山裡的蛇。
錦楓看著,心裡不免有些發毛。
“小遲,我們真進山嗎?”
她們連火把都沒有。
“進。”雲遲腳步未停,錦楓隻好緊緊跟上。
那隻在她們進村後就不知道哪裡去的彩色的漂亮的鳥,在她們出了村之後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安靜地落在雲遲的肩膀上,埋著頭棲息。
前麵這一段路還是好走的,往裡走了一刻鐘才算是真正進山的路,一拐個彎,回頭也望不到亮著昏暗燈火的小村莊了。
山裡有蟲鳴此起彼伏,月亮升上了高空,照得樹影幢幢,魅魅綽綽。
雲遲停下,讓錦楓給她找了根長度合適的樹枝當成了盲棍,再找了根較粗的木棍,“我們點上火把吧。”
“怎麼點?”她們可沒有可以纏在樹枝上的油布。
剛問完,就見雲遲從袖筒裡扯出了一團黑乎乎的油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