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人還要說話,卻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大口地吐血。
“鬆手,我先救你,但是先說好,救了你之後,你欠我一個人情。”雲遲依然淡淡地說道。
聽了這話,錦楓和木野再次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這樣子還能救得過來嗎?
“小遲,他,他一直在吐血呢......”錦楓有些口吃地提醒著她。
全身是血就已經是失血過多了,現在還一直大口吐血,這還能救得過來?就算真的能救過來,他們現在身上一點止血的藥都沒有,拿什麼去救?
那個人看起來也是震驚得不行,努力地睜開眼睛,“我,我能活?”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一腳踏進了地府。
他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活,隻是,柴叔曾經對他有恩,他想臨死之前再給柴叔爭取一線生機。這人不管是誰,他都不想放棄,想讓他們救柴叔。
可是,現在這個小姑娘卻跟他說,先救他。
如果能活,誰願意死?
她說得那麼肯定,語氣很淡,但也正是如此,反而讓他聽出了信心。
“我發誓,我,徐鏡,如果能活下來,就答應這位姑娘一個人情,她,她讓我死,我,我絕不活著......”
“還能說這麼多廢話。”雲遲嗤地一聲,轉向錦楓,道;“楓姨,你那小簪子借我用一下,木野拿過來。”
錦楓發間有一支銀的小簪子,沒有流蘇,簪頭也就是幾朵小花,插在發間很不顯眼。
她不知道雲遲要這發簪做什麼,但還是依言取了下來,讓木野給雲遲送了過去。然後就提著心緊張地看著她。
她完全不知道雲遲要拿發簪怎麼救這個人。
雲遲接過發簪,看都沒看,對木野道:“把他翻過去。”
她都敢碰這個人了,而且這個人還能說話,雖然他一頭亂發還是滴著水搭在臉上,但木野終於不再害怕,過去小心翼翼地要把他翻個身。
畢竟這個人全身都是血,他也不敢隨意用大動作。
“慢吞吞的做什麼?”
雲遲卻嫌棄他的速度,見他翻了一半,索性直接又提起腳,一把將那人踢翻過去。
木野:“......”
這麼粗魯真的好嗎?
他傷得那麼重,就算摔不死也可能摔痛啊。
“把他衣服撕開。”
木野不敢再遲疑,雙手扯住那人的衣服就是一撕。
嘶拉一下,輕而易舉地把那人的衣服給撕開了。
這一看,木野一下子駭得往後蹬蹬蹬退了三大步,瞪大眼睛指著他,對著雲遲道:“雲遲小姐,他他他......”
他了半天也沒能把話說下去。
這要怎麼形容?
那人的背,還是正常人的背嗎?
看得出這個人身形是精瘦的,但是他的背上卻一片浮腫,在那浮腫上,還有一條一條扭扭曲曲猶如蜈蚣的痕跡,像一條條脹起來的腸子,裡麵似乎還有黑色的線在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