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笑聲,本來昂頭對準柴叔的那條屍血蠱蟲竟然也刷地一聲掉轉了頭,與另外一條一起,齊齊盯準了雲遲。
竟然是把柴叔給忽略了。
這是......
柴叔驚疑不定。
雲遲卻不看他,那水泡一般的兩隻眼睛陡然間似是迸出了璀璨的光芒來。
與此同時,兩條屍血蠱蟲也剛發動攻勢,朝她疾射過去。
柴叔的驚叫剛剛衝到喉嚨間未發出去,就見那兩條邪惡的蟲子一下子在半空停了下來,借著身體的不斷扭曲擺動,停在那裡不動了。
他驚疑未定,隻可惜在他這個位置,看不清雲遲此時眼睛的變化。
哪怕是紅腫得像兩隻核桃,那一絲細小的眼縫裡也是華光驟閃。
若是對上全無神智的低下蟲子,魅功沒有什麼效果。
但是從之前屍血蠱蟲能夠潛伏偷襲卻能夠看過,這不是簡單的蟲子,所以,它們可能避不過魅功。
當然,雲遲這麼做也是相當冒險。
如果魅功無效,她此刻肯定已經被兩條屍血蠱入體了。
“下去吧,真當你們會飛呢?”雲遲的聲音輕柔如夢。
那兩條屍血蠱在半空本也就堅持不了那麼久,隨著她這一句低語,一下子掉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雲遲疾電般地出手,一下子刺中了其中一條屍血蠱蟲的眼睛。
柴叔瞳孔一縮,還看不太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遲已經再次揮簪,還串著那條屍血蠱的發簪又完全沒有停留地再次刺中了另一條屍血蠱剛長出來沒一會的幽綠眼睛。
那比綠豆還要小一點點的眼睛,被發簪精準無比地刺穿了。
整個過程也不過是眨眼功夫。
柴叔還沒有反應過來,兩條屍血蠱就已經被她一個人除去了。
可是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剛才屍血蠱怎麼會舍棄他而去圍攻雲遲?
又怎麼會在攻擊的中途一下子停了下來?
怎麼會她一說下去,兩條蟲子就往地上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遲是側身對他的,這會兒將穿著兩條屍血蠱的發簪往地上一丟,這才朝他看了過來。
眼前一片模糊。
而原本不太痛的眼睛又開始熱辣辣地痛得厲害了。
她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看來,眼睛不治好,魅功還是儘量不要使用。
剛才她拚命使了魅功,這眼疾立馬又加重了。
柴叔也看到了她眼睛比剛才更加紅腫,而且能睜開的那條縫隙更細了,簡直跟沒睜開沒有多大區彆。
“柴叔,這條是死路吧?”
無論如何,屍血蠱是順利殺死了的,雲遲的心情總算是稍微好了一些。她轉向柴叔,試探地問道。
柴叔雖然還沒能從她剛才露的那一手本領中回過神來,但是聞言還是下意識地開了口。
“這一條是死路。可惜我之前未能看出來,否則他們也就不會......”柴叔掃了一眼一墓室的屍體,神色淒然。
雲遲打斷了他:“這些人的死跟這條死路沒有關係。”
柴叔一愣,“你知道?”
她本來是不知道,也是剛剛才想通。
而想通之後,她就無比慶幸之前強硬地攔著不讓錦楓和木野喝那水潭裡的水。
哪怕是喉嚨已經乾得像著了火。
“我們先退出去。”雲遲走了過去,在他麵前矮下身子,“我背你出去。”
柴叔震驚地看著在自己麵前的少女。
她看起來不過十四歲,纖弱似風中柳不堪風雨。但是剛才她卻表示出了驚人的膽識,展現了令人震憾的身手,現在又毫不扭捏地說要背他一個大男人出去。
“我真該恭喜主子又收了一位好屬下。”
“嗯?”
雲遲聽不明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