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鳳池最多是以為,他是鎮陵王的心腹,替他辦事。
剛才如果他就順著他的話把自己賣了,那可真就愚蠢。
不過,由此可知,鬱鳳池絕對不像外表這麼溫和無害。說來也不奇怪,如果他真的毫無心機,又怎麼可能從小到大都得到四昭皇帝的信任和寵愛?
皇室親情?
彆開玩笑了,至少他是不信的。
既然如此,他就不如直接承認他與鎮陵王有關。
果然,他的話說出來之後就看到鬱鳳池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剛才他的確是不肯定,想要詐出他的話來。
徐鏡和骨離也反應過來,背上出了一片冷汗。
這鬱三皇子真是太狡猾了!
萬一他們剛剛說錯話,那就是自己把王爺給暴露了!
鬱鳳池唇角微微上揚,似乎一身的臟汙和這樣的環境都不能讓他心情低落,他一直就這麼雲淡風輕,一派怡然。
“聖女的壽宴早就已經結束了,難道這位侍衛姑娘沒有告訴你嗎?不過我倒是覺得好奇,鎮陵王的隨身侍衛都派到裴公子身邊了,他自己不來?”
“我們王爺身體不好,這種地方一向是敬而遠之。”鎮陵王說道。
鬱鳳池從他冷漠如常的神情和語氣中的確是聽不出什麼來,便點了點頭。
傳言說鎮陵王自小受了寒,體虛,這麼說來倒是沒有什麼不對。
“鬱三皇子也對神兵誌在必得?”鎮陵王直接問了出來。
鬱鳳池搖了搖頭,“裴公子既然知道我有冰心鐵骨扇,就該知道我對所謂神兵沒有興趣。”
徐鏡和骨離對視一眼。
對神兵沒有興趣?
沒有興趣,來這裡做什麼?還折損了四名高手。
誰信啊。
鬱鳳池卻不管他們相不相信,一手背於腰後,猶如閒庭漫步,走向了那圓形石台,低頭看石台上的圖案。
兩名侍衛無聲緊跟其後。
徐鏡和骨離正欲上前,鎮陵王瞥了他們一眼,讓他們都頓住了腳步。
“這是上古畫作。”鬱鳳池語氣溫和得就像在跟朋友講述他所知道的內容,“上麵有一種花是古時男子采集來獻給自己心愛的姑娘的花,叫迎紫。”
骨離翻了個白眼,講這個做什麼?
她現在也沒有聽過有一種叫迎紫的花。
這個鬱三皇子讓她覺得心煩氣躁,大家又不熟,這副態度莫名其妙。
鬱鳳池卻不管她是怎麼想的,繼續說道:“這畫作上有滿山遍野的迎紫,說明墓主心中有是一位思慕的姑娘的,可是,他覺得一般的迎紫配不上那位姑娘,就想找到迎紫花王。”
鎮陵王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斷他。
這兩人,一個說得認真,一個看似聽得認真。
作為侍衛,骨離再次覺得自己還應該修煉修煉,真是內傷。
不過,不得不承認,鬱鳳池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方,如果他們不是都繃著心防著對方,如果他是王爺的朋友,她倒是願意承認,這是一個很好看又很好聽的男人。
“後來,果然被他找到了那一朵最大最美的迎紫花,他請人用了秘術將花永久保鮮,一直都是開得最燦爛的樣子。可是,因為某些原因,他並沒有把這朵迎紫送給心愛的姑娘,最後把花帶進了墓裡。”
鎮陵王終於出聲,“你的意思是,你是為這朵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