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掃了一眼棚內眾人,在看到徐鏡等人時,突然哈地一聲道:“敢情整個乞丐窩都出來了?”
這些人,一個個地衣衫襤褸,又臟又破,頭發還沾著泥土,個個臉色蒼白,要說不是乞丐,那就一定是難民!
她最討厭乞丐和難民了!
鎮陵王低著頭在喝茶,徐鏡坐的位置正好擋掉了他,所以她沒有看到鎮陵王倏然冷下來的神情。
徐鏡趕緊低聲道:“主子您彆動怒,雲姑娘會處理的!”
王爺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能動氣動武。
再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哪裡是他們雲姑娘的對手了?
鎮陵王瞥了他一眼。
這是無條件相信雲遲的意思了?怎麼有一種女人對外,這麼一群大男人都在內享清閒的感覺?
雲遲卻一點兒都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地看著那少女,語氣也是完全聽出來半分怒氣。
“是啊是啊,這些包子,我們一群乞丐買下來了,這位漂亮的小妹妹,要不然我跟你打個商量,你賣我一輛馬車,我把包子勻一半給你,好不好?”
噗!
徐鏡骨影幾人差點一口熱茶全噴了出來。
雲姑娘咱能要點臉嗎?
人家那馬車一看就是豪奢貨啊,你拿這麼幾個粗麵包子跟那馬車比?而且,還隻勻出一半的包子!
那少女氣得臉都綠了,“你你你......”
“我這人向來和氣大方,小妹妹不用這麼驚訝。”雲遲接了一句。
和氣大方......
“無恥!”少女漲紅了臉罵了一聲,“竟敢肖想我家的馬車?你坐得起嗎?把你賣了都買不起我家馬車的一個車軲轆!”
雲遲挑眉,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我不信!人家可是名揚江南的怡紅院頭牌花魁白牡丹!身價很高的!你家的一個車軲轆多少錢?”
“噗!”
這一回骨影他們實在是控製不住了,全部噴出了茶。
鎮陵王臉黑如墨,差點就要忍不住把她抓回來捏死。
這無恥的!
那少女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女人,被她一句話給噎得差點斷氣。
指著雲遲,她漲紅著臉,“你,你無恥!”
竟然敢拿她家的馬車跟一個青樓女子相比!
她實在是氣得不行,腦子一熱,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鞭就朝雲遲狠狠抽了過來。
“啪!”的一聲,鞭子卻抽在那裝著包子的蒸籠上,竹篾做的蒸籠瞬間被抽散了,包子全部掉落在地上。
雲遲原本笑顏宴宴的臉霎時就冷了下來。
“毀我包子?”
她想也不想,將手裡抓著的銀袋朝少女臉上猛地擲了過去。
“姑娘手下留情!”一道男聲急急傳來,但已經慢了一步,雲遲那個銀袋已經狠狠砸在那少女臉上。
銀袋裡的銀子本就不多了,所以重量也不大,這麼一砸,隻在她臉上砸出一小片紅印,倒是沒傷著。但即便如此,那少女也已經被激怒。
縱身跳上棚前木桌,再次揮起鞭子朝雲遲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