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當時之所以會跟他說有事到最大的客棧找她,就是存了這個心思。
她猜測過,木野就是回村估計也過不下去了。
她倒是願意帶著這大個子的,力氣大啊。
“嗯!”木野看著她,“雲姑娘,我以後跟著你成不成啊?你放心,我雖然吃得多,但是我也能乾活,什麼都能乾!”
“不跟著我你還能跟著誰?”雲遲笑了笑。
木野頓時歡喜地咧嘴一笑。
花焰鳥飛出去轉了一圈,很快飛了回來,落在雲遲肩膀上,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臉。
“有人來了?”雲遲頓時坐直了。
花焰鳥點了點頭。
木野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雲姑娘,是不是送錦楓的人來了?”
雲遲很快聽到了馬車軲轆聲。
他們早就已經離開了官道,因為追著猿人一行,走的也是僻靜遠離人煙的山路,這會兒馬車過來,不太可能是普通人。
日頭已將西沉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能是誰?
雲遲坐在那裡不動。
不一會,一輛車身漆黑的馬車進入了他們視野。
黑色的馬,黑色的馬車,身穿黑衣的車夫。
車簾緊閉。
啄啄卻突然又蹭了下雲遲的臉,然後拍了拍翅膀。
雲遲的眼睛微微一眯。
來了。
她賭對了。
雲遲自然不可能不管錦楓,所以她雖然離開益城,心裡多少還提著,如果陰須臾不跟上來,那麼,等她救了猿人之後還得再去找錦楓。
隻是之前沒有想過花焰鳥能夠找人,否則早就已經翻遍益城,把錦楓找出來了。
黑衣的車夫看起著很是平凡,隻是在看到坐在樹下的雲遲時,眼裡精光一閃。
雲遲竟然還揚起臉對他一笑。
這一笑如百花開春拂麵,那車夫立即就“籲”地一聲停了馬。
車簾被一隻手掀開,那隻手很白,白得看得見血管。尾指的指甲很長,尾指還戴著一隻藍寶石戒指。
一個三十四五左右的男人坐在車裡,一個看不到麵容的女人頭枕在他的大腿上,青絲鋪了滿腿,他的一隻手正輕在女人頭上輕撫著,動作雖然輕柔,但是總令人覺得有些詭異。就好像他下一刻就會一把將那女人的頭給擰下來似的。
雲遲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那個女人就是錦楓。
而且,她能夠聽見錦楓平穩的呼吸。
心中微一鬆。
這個男人穿著極貴氣的錦袍,那料子看起來非比尋常,在夕陽光照下閃著水光一樣的光澤,看著就令人覺得清涼透氣。
果然正是之前雲遲在錦繡銀樓遇到的那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陰須臾。
之前在錦繡銀樓他的那道目光讓雲遲一直印象深刻。這是她第一次發現跟她修習同樣功夫的人。
“請問,去酡城怎麼走?”陰須臾朝雲遲看來。